鬱司城一張臉一度陰沉著,“果然為了唐嗣,你什麼都能做?”
“我說了,我欠他的。”
男人冷哼,就那麼冷漠的看著她,“我倒是要看看。”
她轉了過去,看著那個女人,還笑了笑,“還愣著幹什麼,鬱先生準許你動刀了,難道還要我幫你挑地方麼?”
女人眨了眨眼,覺得這倆人簡直是瘋了。
“啊!”就是那一晃眼的時間,女人轉頭看了一眼鬱司城,回過頭來,隻覺得眼前一黑。
竹煙忽然走到她麵前,直接抓了她握著刀的手往她自己身上紮。
“啊啊!”女人嚇得猛甩手,一個勁兒的往後退。
在她忽然朝女人走去,甚至就著女人的時候抓起刀的時候,床上的男人早已一躍而起,幾乎兩大步就到了她身邊。
“你瘋了?!”想去奪刀的力氣,幾乎把她扯散架了。
竹煙轉過臉,看著他,眼前在慢慢變紅。
“你知道我這些天怎麼過的麼?”
鬱司城陰著臉,下顎繃得很緊,“把刀給我!”
她眼裏蓄著淚,有些模糊的看著她,“你不知道,我沒有親人,沒有家人,因為一個手鏈,你說徹底斷關係……”
他想去拿刀,她往後退了退,微仰臉看著他。
“鬱司城……”她極力忍著哽咽,“我真的很怕孤獨,我以為當初離開唐嗣,我會選擇尋短見,可我選了你,你呢?”
“為了事務,為了女人,一次次扔掉我,我竟然越來越愛,可不可笑?”
“你把刀給我!”他嗓音裏多了幾分淩厲,“我不喜歡別人用命威脅!”
是麼?
竹煙笑了笑,“沈方羽可以用命威脅你,我卻不可以?歸根結底,你心裏的人不是我!”
她搖了搖頭,“沒關係!”
鬱司城的電話急促的響起。
他去接了,然後臉色劇變,陡然轉過來盯著麵前的女人。
“城,我沒騙你,你看看嘴裏到底含沒含東西!”越燦也是意外知道竹煙這些天去了酒吧,買了個什麼叫不上名字的東西,反正她可能真是活不下去了。
“她一個孤兒,無牽無掛,你這樣對她,如果唐嗣這次真的逃不過去,她完全有理由覺得生命沒有意義!”越燦是真著急了,說話都有點舌頭打結。
鬱司城沒有聽完,手機扔回床上,盯著她,“竹煙,如果你今晚敢亂來,我不會放過你!”
竹煙略微的笑,“你不是已經決定跟我斷個徹底麼?”
她吸了吸鼻子,“你知道你上次忽然說被我惹惱了,就真的隻要沈方羽,我心裏什麼滋味麼?”
“你從來沒承認過跟她怎麼樣。可是即使你那麼說,我連抓著你的衣角求你不要走都沒資格,你知道什麼滋味麼?”她一個人固執的說著話。
而她每哽咽的咽一下,鬱司城都害怕她把東西吞下去。
終究是他抿了薄唇,抬手,道:“好,我給你機會!從今晚開始,選擇遠離唐嗣,不管他的任何事!”
鬱司城並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
以為他演一出戲刺激她,她會走,會放棄跟他求情,遠離他和唐嗣的紛爭。
他沒想到她是有備而來。
竹煙看著他,“選?”
她忽然一指那片淩亂的床,“你跟別人這樣,是要我選?”
鬱司城已然氣得整個人都無比壓抑,“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她低眉看著手裏的小刀,再抬眸,有著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堅定,“對你來說很簡單,請你讓唐嗣離開錦城,之後要怎麼處置我,你隨便。”
處置?
鬱司城終於將她手裏的刀躲過去,狠狠扔向遠處,“你讓我處置?為了唐嗣,你抱著一顆必死的心讓我處置?!”
她無力的看著他,聲音斷續,“我的命,是他救的……”
在他想發怒時,竹煙忽然上前吻住他,眼淚轟然崩塌。
“城……”她第一次這麼叫他,哽咽到模糊,“我沒有別的選擇!我必須報答他,可你不準……”
“我的存在讓你們都不好過,就這一次,之後我永遠不會給你們添亂,你可以好好跟她在一起,你們會幸福的,行麼?”她真真切切的求著他,“我會勸他永遠別回來,你怎麼對他都行,留一條命,好不好?”
鬱司城握著她的力道很緊,扼著她脆弱的下巴。
嗓音裏都有了壓抑的輕顫,“吐出來!”
她一串串的眼淚落在他手背上,“……你先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