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鍾左右,鬱司城的車抵達華府莊園。
進了門,他把手機帶上了書房才下來,沈方羽已經笑著等在客廳,“昨晚是不是沒睡好?”
殷平抬頭看了他,他的衣服倒是換過了,但也問了句:“在公司睡的?”
沈方羽笑著替他回答了:“最近阿城太忙,不過每天早上他都要回來陪我吃飯,中午有空了也會陪著練瑜伽!”
該說不該說的都被沈方羽說完了,所以鬱司城薄唇淡淡的抿著,隻在沙發落座,“您怎麼過來了?”
殷平點頭,“過來看看,估計這兩天走,到時候就不特地打招呼了,也不用送。”
看到鬱司城依舊戴著昨天的戒指,殷平也算是放心了,他的要求不高,這兩人至少表麵必須的相敬如賓,和和氣氣。
鬱司城的名聲,不是說敗就能敗的,他不僅僅是個商人,名譽對他而言幾乎和生命同等重要。
“早餐好了!”傭人小心的進客廳。
沈方羽一直笑著,女主人的狀態很契合她現在的表情,“我們先吃早餐吧?”
餐桌上殷平不怎麼說話,多少顯得有點壓抑。
沈方羽覺得老爺子專門過來,應該有事要跟鬱司城說,剛剛是因為她在不好談,所以她很識趣的先離開。
本來吃的也不多,尤其是偶爾會有妊娠反應,所以中途回了樓上緩一會兒。
在臥室裏坐著,臉上幾乎沒有表情,更別提像剛剛那麼笑著,隻是低眉看著手裏的戒指。
他昨晚沒回來,今天卻換了一身衣服,就算公司裏有衣服,明知道殷老爺子在家,不換最好,為什麼還是換了才回來?
除非是衣服見不得人了。
為什麼見不得人?
她越想眉頭越緊,一手扶著肚子,站了起來,走出臥室在樓梯口聽了會兒動靜後直接進了他的書房。
很明顯,一眼就能看到他放在辦公桌上的袋子,新的。
跟他同品牌的手機,女款。
哼,別說是送給她的,她不缺手機,哪怕缺,他都不可能想起來主動給她買。
想都不用想給誰的。
沈方羽知道他討厭自己幹涉太多,可是一想到他總是夜不歸宿,心裏的怨氣就止不住的冒。
老師都說了她現在懷孕不宜積壓情緒,可她怎麼能不積壓情緒?
那就隻能陽奉陰違,不幹涉他,她幹涉別人總行吧?
手機的前幾個步驟都設置好了,估計是手機店的工作人員弄過,她開機之後隻點了兩個步驟就進去了。
家裏的網絡很快,她想下載個壁紙也是眨眼的事情
原本想再弄點什麼,想了想算了,免得他忽然上來,她也不喜歡一件事就做得太過,有些折磨就得慢慢來。
就像用鋒利的匕首一下子劃你一刀,和用鋸子慢慢鋸你的血肉一樣,後者明顯痛得久遠而深刻。
同樣是女人,她知道怎麼才能有效的讓對方徹底退出。
把手機放回原樣,她才從書房出去,樓下的父子倆似乎還沒聊完,她隻能回避進臥室,順便補個覺,免得一會兒鬱司城要離開還要找借口,她睡了,他就能說走就走,不用和殷平交代。
殷平走的時候,鬱司城送到了門口,恭恭敬敬的給他開門,看他上車。
送殷平離開的是蕭申,鬱司城讓他送一程。
車上,殷老靠在位置上,臉色和平時沒什麼兩樣,隻是眉宇間若有所思,也有些擔心。
“他都查出什麼眉目了麼?”過了會兒,老爺子才忽然問話。
蕭申態度恭敬,搖頭,“目前還沒有,唐嗣死之後並沒什麼進展,但鬱先生似乎很篤定凶手還有別人。”
殷平沒說話,轉頭看著窗外。
他養了鬱司城這麼多年,視他如己出,連繼承人都隻考慮他一人,這一切不是沒有原因。但他從來不提,也沒打算提。
他想查,那就讓他查去吧,殷平也不想阻攔,順其自然。
“阿城是不是還帶著那個女孩?”殷平又問。
蕭申知道老爺子在問竹煙。
出於私心,蕭申對竹煙的事,其實一直對老爺子有所保留,因為她是安軻兒目前唯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