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裏,這是一個很溫馨的相處模式了。
鬱司城開得並算太快,雙臂從她兩側緩過來握住車把,他肩膀很寬,身軀厚實,整個人把她包裹得正好。
小鳥依人的樣子應該就是這樣,甚至若不是頭盔太礙事,她一轉頭就能看到他的下巴,半張棱角分明的側臉。
她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
“看前邊。”他忽然出聲,“當心頭暈。”
她一言不發的轉回去了。
從漁村去他的大學,隻用繞城走,車輛並不多。
距離有點遠,不讓她說話也不讓亂看,她都有點要打瞌睡了,卻聽到身後的人似笑非笑的聲音:“不是怕摔麼?有心思打瞌睡?”
風裏略微揚起的聲調,讓她聽得更清楚他的笑意。
竹煙抿唇,側過頭,“睡著了不就不怕了?”
男人勾了勾嘴角。
這樣騎行,對長期繁忙的人來說,是一件奢侈的事,一路上風的溫度剛剛好,很愜意,致使他的車速又慢了些。
中途,他問她:“知道你為什麼不適合釣魚麼?”
她搖頭。
鬱司城說:“因為你沒耐心,也沒有用心去感受那層水麵以下的場景,沒揣摩魚兒什麼時候真正上鉤,你隻看到假象就急了,得到的自然是更糟糕的結果。”
竹煙越聽越覺得他是話裏有話。
好一會兒她都沒說話,也不是認真思考他的話外音,而是車上交談很費勁。
一直到了他的校門口,她才看了他,“你想告訴我,你跟她都是假象麼?”
“婚禮全城都知道,她懷孕的事,隻是沒人到處討論,想猜測的人一猜也都知道。”她語調緩緩,淡淡一笑,“這個事情很假麼?”
不過她也點了點頭,“我的確也沒耐心,沒腦子,所以不適合做大事,不像你,從一開始就一直在釣,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釣了我做什麼,或者,我現在算不算已經上鉤了?”
“走吧。”他沒有回答她的話,指了指校門口。
竹煙看他往前走了,也隻好跟過去,略過這個話題。
他的大學母校,自然是很好的,曆史悠久,老校區的美化稍微有些老氣,但文化氣韻很濃。
看得出來,他對新校區不熟。
“最近都沒來過?”她轉頭問。
拍戲期間,沈方羽和羅媛應該都來過,他居然沒來麼?
鬱司城搖頭,“我在這兒隻讀了一年半,嚴格說起來,沒有太濃的感情。”
一年半?
竹煙忍不住笑,“一年半也值,就這點時間,你收獲了個刻骨銘心才女人?”
這話終於讓他轉頭看過來,眉宇間淡淡的不悅:“還逛不逛了?”
明顯是因為她提了沈方羽而不高興。
都說隻會因為在乎才會在提到的時候動情緒,但是竹煙微抿唇,不再糾結這一點。
順著點點頭,“好像也沒多大意思,你直接帶我去那座什麼拱橋走走吧,然後回去歇著!”
男人側首看了她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不願意帶她去那兒。
她也好脾氣的等著。
最後他點了點頭,先一步往前走了。
其實竹煙看出來他不樂意了,所以她在想要不要去,她也沒多大興趣的,隻就是想看看他反應。
所以她一時間沒跟上去。
鬱司城走出去好幾步之後發現她沒跟著才轉過頭來看她。
隔著幾米的距離,也不知道他看到的她的表情是什麼,總之竹煙見他蹙了一下眉,然後轉為柔和。
甚至好脾氣的折回來領她。
一路沒人說話,隻有上橋的時候,他忽然朝後伸手,很輕易的尋了她的手牽住再走。
然後竹煙看到了橋的側麵暗紅色略掉漆的幾個字:情人橋。
她下意識的想把手收回來,是鬱司城忽然握緊了她,不說話,卻回頭看了她。
“最好別問是不是也這麼帶著她走的。”他語調平緩。
竹煙被他帶著走到了橋中間,視線已經看到了橋對麵一麵特色牆,貼了一些照片,隱約可見都是一對一對的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