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竹煙看向他,“所以,你覺得我是讓人故意偷拍,好製造輿論給你逼婚麼?”
說起來是很通順的前因後果啊。
可是她覺得十分可笑,抬頭盯著他的眼睛,“我是會跟你逼婚的人?我從一開始就什麼都不求。鬱司城,你對我怎麼可以這樣認為?”
這段時間,她還不夠安分麼?愛得還不夠卑微麼?
哦想起來了,她冷笑了一下,看著他,“她發給你的,她說什麼你都信,是麼?”
她沒忍住,反問他,“為什麼你不認為,這是沈方羽為了拆散你和我?她針對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男人聽著她的話,嗓音沉沉的開口:“你沒做就沒做,沒必要再推到別人頭上,這隻會顯得你小人。”
竹煙的話忽然被他這麼打斷,她愣著,愣了好一會兒。
終於眼眶泛酸,“你這是在偏袒她?你覺得我小人,你覺得我反手汙蔑了你妻子?”
男人神色平穩,“她的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往後的所有,我們都談妥了,沒必要這時候多此一舉。”
也就是說,他信任沈方羽。
她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跟他的距離,那種心痛,她一次一次的品嚐,卻一次又一次的學不了乖,一次又一次的重蹈覆轍!
“鬱司城!”她聲音都有些飄了,緊緊蹙著柔眉,“你告訴我,我跟了你這麼久,我到底傷害過你什麼?我到底圖過你什麼!為什麼你一次又一次的質疑我?!”
她越說越激動,緊緊扣著手心。
鬱司城朝她走了一步。
她也往後退。
男人立住腳,略低眉看著她,“如果你說你沒做,我可以信你。”
竹煙看著他,諷刺的笑。
信?這是信她的表情麼?
“從來從來,你都沒有信任過我!就因為我始終是個買來的麼?!”她仰著視線。
鬱司城沒有回答,冰雕出來似的棱角也似乎沒什麼變化,隻是低低的一句:“吃飯。”
“你覺得我吃得下去麼?”她心痛的看著他。
然後揚了揚他的手機,“誰拍的?在哪個雜誌發布?”
男人側首,略微睨了過來,“怎麼?你要去找人,否認你跟我沒有關係?……我們沒有關係麼?”
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們有關係啊。
“所以我無可辯駁,對麼?”她無力的看著他,“就因為沒被發布,你更認為是我?我想拿著來要挾你跟我結婚,卻怕發布了鬧得太大,所以捏在手裏?”
明明今晚應該是很高興的,氣氛已經壞成了這樣。
鬱司城卻已經坐在了桌邊,“既然不是你,那就吃飯。”
“你覺得我吃得下麼?”她看著他的冷淡和漫不經心。
那是對她的不滿。
果然,男人側對著她,眼睛都沒抬,隻道:“那你先走。”
“我真的受夠了跟你在一起!受夠了你這樣對我!”她又一次握緊手心,音調略微拔高,終究咬了唇,拿了自己的包和衣服衝出包間。
兩分鍾過去,包間裏依舊冷寂壓抑。
“啪”、“噠”的聲音終於驟然打破寂靜。
是鬱司城將手裏的餐具狠狠砸了出去,東西敲在牆壁上,然後又零落掉地。
男人依舊紋絲不動的坐在桌邊,可握拳壓著桌麵的手背緊繃,暴起青筋顯示著他的躁怒。
大概隻有南望才能理解他主子,現在他不僅要處理公司的一大堆事務,還要關注大少爺鬱南川那邊的情況,更要確保沈方羽產子順利。
這時候無論出一點任何事,都等於在他緊繃的神經上蹦上一下,沒有躁、沒有怒是不可能的。
所以,看著竹煙衝出房間的時候,南望皺了眉,下意識的想幫鬱總解釋解釋。
可他又走不開,左右不是,隻能擰眉站那兒繼續候著。
五分鍾過去,剛剛那個經理帶了那麼些謹慎和小心翼翼的過來,示意身後推著餐車的員工停一下。
剛好,男人從包間裏推門出來,一抬頭看到了男人陰鬱得幾乎擰出水的五官,略低眉,“鬱先生!”
鬱司城掃了一眼他們,薄唇削冷的抿在一起。
經理趕緊解釋:“之前竹小姐就仔細吩咐過我們辦的事,希望沒耽誤時間!”
他這才把目光移向餐車,唇畔一碰,“什麼。”
經理笑著,也忘了保持神秘給予驚喜的事了,道:“蛋糕!竹小姐早就訂好了的……”
說話的時間,經理已經明顯能感覺到鬱司城表情越來越沉,最後凝結了似的,以至於她不敢再說。
“蛋糕?”南望下意識的低喃:“今天……好像是您生日?”
下一秒,男人已然大步從走廊掠了過去,深色的長款風衣卷起一陣風。
南望也微愣,等他反應過來,鬱總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走廊轉角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