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沸過後，朝堂一片肅靜，人人都壓製不住心頭的滔天震撼，隻能低著頭不再言語。
瑞賢帝嚴厲的眸光掠過眾人，突然輕笑了兩聲。
“眾位愛卿可知攝魂丹？”
“攝魂丹？”李丞相抬眸詫異的看向瑞賢帝，“可是能夠控製人的靈魂，讓被控製之人按下毒之人意願做事的天下至毒？”他話中微微帶著一絲顫意。
眾位大臣聽他這般說，也都抬起了頭。看了看上首坐著的瑞賢帝，又看了看他，每個人的眸子中都盛著不可思議與難以置信。
“李丞相倒是博學多聞！”瑞賢帝沒有表情的說了一句，目光在他身上黏著，“李丞相可否告訴朕，你是如何得知這攝魂丹之毒的？”他眸光中掠過一絲狠厲，但話中卻依舊沒有波瀾。
“微臣……”他剛想說是從三皇子那兒聽說的，可想起瑞賢帝剛剛發布的那兩條告示，心沉了沉，眼眸微微斂起，他低頭恭敬說道：“微臣曾聽雨涵姑娘提起過。”
“雨涵？”瑞賢帝一愣，看了看司馬清風，眉頭微微蹙起看向了身旁的來喜，“傳她過來！”
“皇上，雨涵姑娘現在不在帝都！”來喜微微彎身道。
“她那裏去了？”瑞賢帝似乎有些迷茫。
“雨涵跟著三皇子一起去邊界了。邊界大亂，三皇子說需要雨涵的協助！”來喜聲音平靜的說道。
“哦，朕想起來了，當初便是明月把她推薦過來的！”點了點頭，瑞賢帝若有所思的看了艾馨柔一眼才沉吟了片刻。
“邊界情況如何？”他話中帶著一絲冷冽，讓人聽不出情緒。
“回皇上，三皇子用人若神，又有雨涵的幫助，聽說根本沒有浪費一兵一卒便把赤月打得大敗了！”李丞相麵上帶著喜意道。
“是麼？”瑞賢帝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丞相可知明月是如何做到的？竟然沒費一兵一卒便打敗赤月！”
“回皇上，聽說那雨涵會煉製毒藥，三皇子便放毒之法了。一場毒煙，赤月便死了無數，根本再沒有與我們抗衡的能力了！”李丞相大聲說道，話中似乎有些得意。
“如此說來，那王雨涵倒是一個天生的奇才了！”瑞賢帝盯著他說道。
“是，王雨涵是皇上禦賜的女太醫，自然各方麵都是厲害的。三皇子……”李丞相得意洋洋的還想要再說些什麼，不妨瑞賢帝突然冷笑了一聲，他慌忙住了口看向他。
“朕身中攝魂丹之毒數月。原本心中還疑惑這事與明月沒有關係。如此看來，倒真是朕那個好兒子下的手了！”他驀然起身，手扶著龍椅，語調也陡然變高，在大殿中響徹。
李丞相一怔！看著站起來的帝王，身子突然顫抖了兩下。
剛才他一心想要為三皇子脫罪，想要讓瑞賢帝放過三皇子，卻不妨他這一番話卻把他推向了萬丈深淵。額頭有細汗冒出，李丞相低頭用衣袖抹了抹汗，想要再辯解些什麼，可想起那攝魂丹之毒必須得有一定級別才能煉製，心便漸漸沉了下去。
他曾是三皇子的老師，與三皇子是一條線上的人。原本想著讓皇上看在他的軍功上對他網開一麵，從而在艾將軍的事情上，三皇子也好庇護住他的！卻不想，是他大意了。以為瑞賢帝還如以往一樣，不會反駁三皇子的任何決定的！也不會反駁他所說的話的！
眼神微微沉了沉，李丞相低頭不語。
心頭掠過一絲恐慌，他能感覺到今日的皇上似乎是針對他，針對三皇子的！莫非，皇上之前真是因為中了攝魂丹的緣故才會異常重視他們？
李丞相想著身子一抖，心也劇烈顫抖起來！若真是那樣的話，三皇子怕是隻有一死了！而他，估計也會被皇上撤職，甚至丟命！
想著李丞相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微臣愚鈍，還請皇上恕罪！”他低頭，身子劇烈顫抖著。
殿內的其他臣子麵麵相覷，但卻沒有一人站出來為他說話。
皇上剛剛臨朝便宣布了三件事情。而每一件都足夠讓他們驚詫不已了。
想起三皇子以往發過的詔書，想起瑞賢帝一直在廣宸宮內養病，眾位臣子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瑞賢帝向來賢明，緣何在那一段時間卻是非不分，遠離了曾經最疼愛的二皇子，卻親近起以往最討厭的三皇子來！
原來，竟然是因為皇帝中了攝魂丹麼？
眾人齊齊一驚，看向司馬清風的目光中隱約多了一絲歉意與敬佩。看向李丞相的目光中則多了一絲了然與鄙視。
“清風，現在該說你的事情了！”瑞賢帝看著眾人神色各異的麵容，微微冷笑了一下才轉頭對司馬清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