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的陽光暖暖的,艾馨柔與司馬清風一邊說話一邊往風宸宮走去。
雖然瑞賢帝已經下令封他為太子了,但東宮宮殿內還沒有收拾妥當,艾馨柔也沒有地方可去,便跟著他一起去了風宸宮。
風宸宮內一片冷寂,雖然有驕陽萬丈,可這裏卻是一片冷清與荒蕪。
司馬清風看著那緊閉著的宮門,心頭掠過一絲難過。
“太子殿下,奴才一時忘記了,這是奴才新選來的太監,便先侍奉在太子身側吧!若是不合適,奴才再換人!”來喜急匆匆的帶著幾人走過來道。
他的頭低著沒敢看風宸宮的情形。
當初他是以逃犯的身份離開天牢的,皇上又受了控製,三皇子監國把所有人都抓進了天牢,大多數人都是受盡了折磨而死的!可想而知,這風宸宮會有多淒涼了!
前幾天他倒是動過整理風宸宮的念頭,可他一直住在宮外,隻是得了大皇子的特許,才會時不時的偷偷進宮一趟,他那裏會想到他竟然會翻身這麼快成了太子呢!
“好,那便先留下吧!”司馬清風淡淡看了那些人一眼便將他們留了下來,沒有多說他抬腿便往風宸宮裏走去。
“太子殿下,奴才這就去找人來清理一下!”微微抬頭看了他麵無表情的臉一眼,來喜便對身旁的太監示了一個顏色,而他則趕緊小跑步的離開了。
剛剛他隻顧著往這裏送太監了,沒有想到這裏會荒蕪成這個樣子,剛才一瞥便心驚了下,腳下的步子也走得飛快。
“估計他也沒有想到你還會有這麼一天吧!”艾馨柔看著來喜遠去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低頭用手拽了一根枯黃的花草說道。
“他是父皇身邊的人,即便有心,也無力,也無法與三皇子對著幹!”司馬清風眸光微微沉了一下,但並沒有怪罪來喜,反而為他開脫起來,“這幾個月,若他動了什麼心思,估計父皇也不會有這麼一天了!”他低頭看著滿院子的枯草說道。
風吹過,亂草迎著陽光搖擺,司馬清風笑了笑,彎身自己個動手把起雜草來。
“司馬清風,你身邊的人真的都被害了麼?”艾馨柔也彎身去清理地上的雜草。但看著這毫無生機的淒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估計是吧!劉大夫當初是被三皇子扔到河中的,他命大,醒了過來。其他人不見得有那麼好命了!”司馬清風看了旁邊垂手站著的幾個太監,心裏沒來由的突然煩躁起來。
“你們過來一起拔草!”他清冷中帶著一絲怒意,幾個小太監麵麵相對一眼看向了最前首的來喜公公口中的大太監。
“都過去,太子殿下的命令爾等敢不遵從麼?”那太監瞪了瞪眼,才打了一個蘭花指向著草叢裏走來。
嫌棄的看了這宮殿一眼,他有氣無力的拔起草來。
“來喜公公現在真是年紀大了。你現在都是太子了,他們竟然還指派這種嬌弱的人過來!”艾馨柔看著幾人不情不願的拔草的模樣出口道。
司馬清風皺眉看了幾人一眼並未有出聲。
“太子殿下恕罪!”來喜正帶了幾人過來,聽到馨柔這般說辭連忙認罪道,“我一直跟在皇上身邊侍奉著皇上,這宮中宦官都是三皇子身邊的餘生在管理。是而一時沒有找到可用的人來,還往殿下和郡主恕罪!”她跪地,頭上有汗珠落下,滿臉通紅,說話的時候也微微有些氣喘。
司馬清風看著這樣的他,心中突然沒了剛才的惱怒。
“來喜公公起來吧!你侍奉父皇盡心盡力的。郡主隻是看不過這幾人幹事而已。”他走過去把他扶起來道。
父皇中毒,一直是來喜親自侍奉左右。就衝著這點,司馬清風也決計不會為難他的。
更何況,他說的對,這宮中人那個不是逢高踩低的,往日裏三皇子監國,餘生主事,來喜的權利肯定是被架空的,這原也怪不得他!
“多謝殿下不怪罪之恩!”他彎身道了一聲謝,回頭指了指身後的人,“這些原都是在廣宸宮外侍候的宮人。這個大太監是我一直帶著的,性子極好,想來應該和殿下的脾氣。那些人,便讓我帶了回去吧!”來喜下巴微抬,含了一絲惱怒的看向那幾個拔草的太監。
“父皇身邊的人調過來合適麼?來喜公公還是換一批人吧!”司馬清風蹙了蹙眉頭道。
父皇剛剛解了毒素,身體極其虛弱,他可不希望父皇真再出現什麼意外!
“殿下不必擔心。這本就是皇上的意思!”他頓了頓,看了一眼艾馨柔,“皇上心裏知道你們的委屈,雜家也知道你們的苦。”他低下頭說了兩句話,似乎再也想不出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