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見過他喝得這麼醉!”
語氣中滿是對裴厲的埋怨,心裏暗暗著急,這麼下去,他們兩個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恐怕又要崩塌了。
安然垂著眼眸,半蹲在裴厲麵前,“喝了多少?”
裴厲迷蒙的睜開眼睛,看著她,揮了揮手,“我一定是喝多了,我怎麼又看見安然了。”
他的語氣帶著十足的笑意,手又去找酒瓶,“我得喝,喝醉了,我就看不見那個女人了!”
他就這麼討厭自己?
安然咬著牙,抓住了他的手。
“你就是想逃避我,也不能用這種方式!”
她被裴厲一把推開,看著他推倒了桌上所有的酒瓶,碎裂的聲音傳入麥克風,震的人耳朵疼。
裴厲坐在沙發上,半耷拉著頭,“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碰她一下了!”
安然苦笑,讓司朗聽到這樣的話,她都會覺得臉紅。
“能不能,幫我把他送回家?”
聽著安然的請求,司朗二話沒說,扶著裴厲就往外走,剛開門,就看到那個女人站在門口。
她神色擔憂的說,“對不起,司朗少爺,是厲少一定要點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做她這行的,都是聽老板的話。
司朗微微皺眉,“讓開,以後不要在這兒出現!”
女人低著頭,受傷的走開了。
安然走出包廂的時候,隻看到那個女人的背影,凹凸有致,確實很漂亮。
難怪,裴厲會喝的這麼多。
有這樣的女人陪著,他肯定會很放鬆吧。
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滋味,不是嫉妒,也不是怨恨,而是一種深入內心深處的無奈。
她把這段婚姻強加給裴厲,卻沒有想過,他根本不想接受。
哪怕是短暫的妥協,他也不願意。
司朗把裴厲放到臥室的床上,累得滿頭大汗。
裴厲已經醉的不省人事,連一步都走不了了。
“今天真是麻煩你了。”安然素淨著一張臉,幹淨而澄澈的瞳孔裏泛著歉意,“讓你見笑了。”
她和裴厲破碎不堪的婚姻,以這樣決然的方式,展現在了司朗眼前。
司朗歎了口氣,“其實,你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當時裴厲決定要和安然結婚的時候,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氣,司朗記得他還開玩笑說,是什麼樣的女人讓裴厲放下了工作。
婚禮上見到安然的時候,司朗就覺得他們很配。
安然絕對有讓裴厲愛上她的理由。
可是今天他親眼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幕。
安然搖搖頭,“恐怕沒有那樣的機會了。”
她的視線又落在床上的男人身上,心頭似乎被什麼觸動了,她讓仆人送司朗離開,獨自一人坐在床邊。
裴厲睡著的時候,跟以前一樣。
連眉頭都是皺著的。
不顧他身上的酒氣,安然就那麼坐在他身邊,用手輕輕推開他皺著的眉頭。
“夢裏也有我惹你生氣嗎?”安然苦笑著,臉上帶著無奈的笑容。
恐怕隻有這一刻,她才能這麼靠近裴厲。
安然沒有追究裴厲喝了這麼多酒的理由,她害怕找到那個理由之後,她根本不敢麵對。
都說宿醉是最難受的,裴厲醒來的時候,頭腦一片空白,甚至連怎麼回家的都不知道。
被子和枕頭上都是安然身上的香味,裴厲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遠處的桌上放著早餐,看起來,是安然特意為他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