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反應過來,裴厲的眼神十分可怕。
她抿著唇瓣,不知該不該解釋。
下巴忽然被他用手擒住,冷眸帶著灼熱的光芒,定格在安然的雙眸上。
“太蠢的女人,我不喜歡。”
安然咬著牙,硬是沒喊出半個疼字,他是在厭惡自己丟了他的臉?
可那是裴母啊!
安然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衛思思之所以會那麼欺負自己,想方設法的陷害自己,還不是因為裴母在她背後撐腰。
隻是因為裴母這個婆婆不喜歡她,她在裴家連呼吸的聲音都不敢太大。
這些話,她可以跟裴厲抱怨嗎?
早在嫁給他之前,安然就已經料想到她在裴家的日子不會很好過。
現在看起來,連裴厲都不會站在她身邊了。
他要的女人應該是衛思思那樣,在他麵前會撒嬌,在別人麵前會亮出尖銳爪子的類型吧。
安然心裏彌漫著苦澀的味道,臉上的笑容變得清淡。
“我不蠢。”
她的手忽然環繞著裴厲的脖頸,把整個人身體的重量全都倚靠在了裴厲身上,眨巴著雙眼,俏皮中透著幾分幽沉的笑意。
她能懂得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去換裴厲對安家的側目。
這樣的她,怎麼會是蠢女人?
她隻是有點頑固和執拗。
從小受到的家教和現在安氏的處境都非常明顯的確定,安然在裴家人的欺辱麵前,不可能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然而她的委曲求全卻不是裴厲想要看到的。
他厭惡此時的安然,更痛恨他裴家少爺的身份。
如果不是這樣,安然也不會受這些空穴來風的指責。
然而,如果他不是裴家的少爺,安然又怎麼可能會嫁給他!
裴厲心煩意亂,一個轉身,環抱著安然腰肢的手輕柔用力,將她壓在沙發上,冷眸專注而灼熱的看著她。
忽然笑著勾了唇角,“做我的女人,就要有自保的能力,不要再有下次了。”
他說完,就如同一陣風一般離開了房間。
窗外的風吹了進來,窗簾沙沙作響,安然感受著身邊那壓抑的氣氛終於散去,閉上雙眼鬆了口氣。
在裴厲麵前她還是沒有辦法控製她的情緒。
剛剛差一點她就要撲在裴厲的懷裏訴苦了,還好,她忍住了。
門外,男人的腳步一頓,並沒有直接離開,那雙眼睛裏泛著怒沉的情愫,轉身朝著裴家走廊的盡頭走去。
既然他們要那個鐲子,他就更要藏好。
裴母房間。
衛思思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小聲說,“舅母,我真的沒想到那個狐狸精居然能讓表哥那麼對她!現在居然都為了她跟家裏要是以後孩子出生了,那”
衛思思哭的痛徹心扉,時不時眨巴著眼睛打量裴母的神色。
見裴母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的罵著,“我就知道,那個女人不能留!”
當初她點頭讓安然進門完全是看在她肚子裏孩子的份上,而且安氏集團現在的處境,安然根本不敢和她對著幹,隻會依附著她,成為裴厲身邊一顆有用的棋子,但現在看起來,事情難以掌控了。
既然這樣,她也就沒必要留在裴厲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