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是第幾次昏倒了,本來就是孕婦,加上壓力那麼大,你們就不知道好好照顧她嗎?”
是誰,在幫自己說話?
安然想睜開眼睛去看,可是眼皮沉的厲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稀稀疏疏的腳步聲又一次響了起來,她被人扶了起來。
忽然不知道是誰說了句,“孩子都沒保住”
孩子?
她的孩子?
昏迷前的記憶如洪水一般湧入腦海,是她撞到裴厲和尤可意在辦公室見麵,然後裴厲說出了他娶自己的真相!
然後
安然昏迷在病床上,眼角有淚水滑落。
又過了兩天,安然才慢慢睜開了眼睛,隻是和以前不同,她此時的雙眼空洞無神,像是被掏空了靈魂。
她徹底陷入了絕望的泥沼。
丟掉了自己的婚姻,也失去了孩子。
她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腹部,感受著痛不欲生的悲傷。
“你醒了?”
護士端著早餐走了進來,看到安然蘇醒過來,查看了一下儀器,接著問,“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安然錯愕的眨了眨眼,抬頭看她。
“我要出院。”
沒有多餘的任何一句詢問,她不想待在這裏,聞著醫院消毒水的味道都讓她心痛。
護士搖頭,“不行,裴太太,你現在還在觀察期,而且你的身體狀況必須要哎,你還不能亂動,你幹什麼呀,快來人幫幫忙!”
安然聽到裴太太三個字,整個人就崩潰了。
她才不想做什麼裴太太,光是聽到裴這個字就讓她渾身不舒服,她可能是瞎了眼,才會覺得裴厲可以托付終身。
卻忘了一件事,那個男人也是一個在商場上打滾的男人。
他怎麼會做虧本的生意,可是她居然還傻傻的淪陷在他的溫柔裏
她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安然拔掉了身上的醫用儀器線,踉蹌著下了床,搖搖晃晃的往門口去了,忽然衝進來幾個護士,一起把她按回了病床上。
耳邊響起了嗡嗡的聲音,那些護士的問詢聲變得模糊不清。
“馬上打鎮定劑。”
“按住她,現在病人情緒很不穩定”
醫生護士們全都圍住了安然。
安然癡癡的看著天花板,痛苦的咬著牙齒,微微轉頭,似乎看到了裴厲的臉,蒼白而孤獨。
他還會來看自己嗎?
幻覺吧。
那個男人做了這樣無情的事情,怎麼還有勇氣出現在自己眼前。
他比司辰的做法還要卑劣,甚至毫無人性,在他眼裏,自己曾經是那麼不堪,所以他無所謂的利用著自己。
原來安氏居然有這麼大的利用價值,安然冷笑著,閉上了眼睛。
真希望這是一場夢,而她永遠不會再醒過來。
病房外,司朗去交了住院費之後趕了過來。
“都辦好了,留的是安然的名字,從藥房到用藥都是最好的。”司朗說出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咬舌頭。
他移開了視線,把那些票據收了起來。
“裴厲,不管現在做什麼,都彌補不了她失去孩子的痛。”
這個道理裴厲當然也很清楚,但是事到如今,他想不出還能怎麼補償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