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怔怔的愣了下,接著微微笑著,“恩,來看你?”
“算是吧。”孟麗垂著頭,忽然苦笑著抬頭,眼裏盛滿了眼淚,“安然,我沒想過要圖他的錢,也沒想要跟他過一輩子,我就喜歡他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所以我沒有想過要嫁給他。”
她的眼淚不停的流著。
整個人消瘦的臉頰此時更顯得疲憊,安然放下水杯,輕輕拍著她的背,“我知道,不是你的錯。”
“可是,她怎麼能那麼說我”
安然看著淚眼朦朧的孟麗,心裏的痛苦並不少於她。
以前在裴家,她也曾被厲聲厲語的指責過。
“別哭了。”她忽然覺得一切安慰的話語都顯得毫無意義,對孟麗來說,她隻是想要付出自己的感情,卻在還沒開始的時候,被剝奪了機會。
安然好不容易安撫了孟麗的情緒,瞥見門口站著一抹身影,她蹙眉,“你還沒吃飯吧,我去幫你買。”
孟麗無聲點了點頭,蜷縮在被子裏,不出聲了。
她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適應那些豪門家族的做事風格。
在那之前,安然也隻能作為朋友,在她身邊安慰她,別的,什麼都做不了。
出了門,不意外的看到了司朗。
他手裏拿著一束花,苦澀的目光中透著幾分笑意,“我很沒用,是不是?”
在司朗眼裏,至少裴厲敢為了安然抗衡三年,而他呢?
隻能站在遠處,看著孟麗。
“出去說吧。”安然不希望孟麗聽到她要說的話。
司朗把那束花放在走廊的椅子上,他經常給女人送花,不在乎價格,一擲千金。但是這一次,他猶豫了。
“上次我就問過你,對孟麗到底是什麼意思,想不到,司家的動作這麼快。”
安然是從那個漩渦裏走出來的人,她很清楚,如果兒媳婦達不到他們的標準,那些豪門家族什麼都做得出來。
用錢,用肮髒的話,用有色的目光和怨毒的視線。
“安然”司朗話到嘴邊猶豫了,他別開視線,“以前不管我跟誰在一起,家裏都不會插手,我也沒想到,我媽會來。”
他的解釋,顯得格外蒼白。
“司朗,我當你是朋友,孟麗也是我的朋友,希望你能好好處理這件事,你看看現在的我,我不希望看到孟麗變成我這樣,而且,每個人都有選擇的自由,不能因為錢和權利就這樣詆毀她對你感情,你說呢?”
安然歎了口氣,從包裏拿出了那塊表。
“我想你幫我問問,這是不是裴厲的,如果是的話,請你幫我還給他,如果不是,幫我丟了吧。”
有的事情,安然想要印證,卻又不敢去看那血粼粼的事實。
她根本沒做好心裏準備。
司朗接過那塊表,在安然離開之前,叫住了她。
“這幾年厲少一直在等你,每天都會談起你的事,他真的為你改變了很多。”
安然停住腳步,聲音苦澀而清冷,“那又怎麼樣?他一樣不會和我在一起。”
人生充斥著選擇,最可悲的是,一個人連選擇的權力都沒有。
安然歎了口氣,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天上的陽光格外柔和,她微微顫抖著睫毛,露出了悵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