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的那麼突然。
安然等待醫生的許可之後,走進病房,她的整個大腦都是空白的。
為什麼裴厲要去幫她擋那些貨箱?
又為什麼,他偏偏在台上跟她說那些話,如果僅僅是利用她,那些話都隻是謊言而已,那種情真意切的感覺也未免太過真實。
“安然,你暫時不要離開這兒了,外麵都是記者,我怕你突然出去,會”司朗看了看安然的表情,又看著床上麵無表情,昏睡著的裴厲,歎了口氣。
走到旁邊的沙發上,不知道是說給安然聽,還是在自言自語。
“尤可意什麼都好,就是那副千金小姐的樣子,我真是看不上,就憑厲少平時對她的態度,我要是個女的,我都不好意思出現!”
可是,尤可意還是來了。
而且是跟裴母在一起,大方的站在安然這個正牌妻子麵前,指著鼻子指責她的不是。
安然聞言,心中不禁泛起了一陣寒意。
她慶幸裴厲跟尤可意之間並不是那種關係,如果他們真的有什麼,那她,又該何去何從?
真到了那個地步,尤可意會把她活吞了吧。
她的臉上沒有半分多餘的表情,輕聲問司朗,“那個人,找到了嗎?”
安然的手攥緊了拳頭,因為緊張,手心裏微微出汗,她當時非常清楚的看到了那個人的半張臉,她也很確定,那個人也看到她了。
而且,她確定是在裴氏國際或者是裴家,見過的人。
可是她偏偏想不起那個人的名字和身份。
越是這樣,安然就越是在意,那個人知道他的臉被自己看到,會怎麼辦?再對裴厲下一次手,還是把她
司朗蹙眉,他不知道安然的擔心,隻是搖了搖頭,“當時安裝的紅外線攝像頭確實拍到了人,可是因為突然斷電,所有數據都丟失了,已經拿到技術部去複原了,但機會很小。”
他說完,有些擔心的看著安然。
“放心吧,厲少運氣一向很好,不會有事的。”
其實司朗心裏也很擔心裴厲,按照醫生的說法,救治的不及時延誤了最佳治療的時間,他的腿即便能恢複,也需要很長時間和超乎常人的忍受力。
畢竟傷到了骨頭。
安然低著頭,眼睛一直望著裴厲。
心裏有千百句話要說,可是全都哽咽在喉嚨中,被她悉數咽下。
“病人家屬來簽下字!”護士推門進來,說了一聲。
安然看向司朗,苦笑著,“如果他母親看到是我簽字,應該會更生氣,你去吧。”
司朗看到安然這樣,隻好點頭,想說些話來安慰安然,話到嘴邊,又變成了一聲歎息。
他們兩個人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又豈是一兩句安慰就能平複的。
病房裏,裴厲平穩的睡著,眉頭時而輕皺,時而舒展,安然就那麼安靜的坐著,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裴厲的臉。
她心裏有好多問題想不清楚,想不明白,又不知道能問誰。
“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誰做的?”
她探尋的看著裴厲,當時出事的時候,他急匆匆的帶著自己去後台休息室,他是要跟自己說什麼的。
安然歪著頭,打量著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