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厲嗯了一聲,拿起來看著,表情逐漸變得嚴肅。
“送到策劃部。”
一個又一個,等到飯菜端上來,紅酒也倒好,過了半個多小時,他一直在處理公司的事情,忙的沒有時間理會安然。
兩個人像是被一張桌子隔絕成兩個世界的人。
他在處理他的事,而她就那麼看著,無法開口,更無法插手。
那個時候安然意識到,這三年裏,有改變的人不止是她還有裴厲,這個男人比起以前的冷漠,更加嚴厲執著,混身上下都散發著專屬於他的氣勢。
不給任何人、任何事留有餘地,斬釘截鐵的處理著一切。
這樣的男人說不出的迷人,安然看的都幾乎流露出了傾慕的眼神。
等到裴厲忙完,才想起安然還在對麵,一抬眸,四目相對,安然當即慌張的輕咳了幾聲,拿起桌上的紅酒喝了一大口,緩解著自己的尷尬。
沒有打斷她的假裝,裴厲掃了眼桌上已經涼了的飯菜,“再上一份。”
最後,安然麵前盛著的是新做的,而他吃的是早就涼了的。
皺眉,茫然的看著他,“你吃這個不會胃痛嗎?”
她記得他的胃一直都不太好,如果再這樣的話,可能會更嚴重。
“沒事。”他一邊吃著,一邊看了看時間,眼神微晃,看起來似乎在擔心什麼事。
安然靜靜的吃著,食而無味。
她心裏像是擺著天平,搖擺不定。
讓她慶幸的事,裴厲吃完之後沒有任何動作,而是單純的坐在沙發上休息,安然似乎也有時間可以鬆口氣。
直到身後出現幾聲嘈雜的腳步聲。
接著她就看到了裴母的厲色麵容,“阿厲!你是不是瘋了!”
她氣憤的指著安然,“這個女人已經不需要你的照顧和負責了,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甩掉這個包袱!”
包袱?
安然心裏咯噔一下,卻隻能無助的垂下眼眸,裴母說的沒錯,她確實是裴厲的包袱,而且是越來越重的那種。
明明是被人指責,她毫無反擊的餘地。
像是三年前一樣,順從的低著頭,安靜聽著裴母的話。
旁邊跟著來的於雅和衛思思,一個關切的看著安然,另一個則是若有所思。
許久,裴厲才起身,“今晚的場合,我身邊站著的人隻能是她。”
“阿厲!”裴母被氣的胸口起伏著,嚷著,“除非你不要我這個媽!否則,我不可能讓她出現,現在就立刻找人把她送走。”
裴母再也不想看到安然的臉,多一秒種都會讓她很生氣。
這話聽著格外刺耳,安然咬緊了唇瓣,但她不能屈服,更加不能走,她已經沒有了回頭的退路。
或許這就是她這輩子的婚姻和命。
“伯母,對不起。”
那聲媽,她無論如何也喊不出口。
壓下心裏的慌亂和難過,強迫自己抬起頭來,嘴角輕揚,掛起了幾分笑容,“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不會離開裴厲的。”
離開他,等於自己跳入懸崖。
等於甘心為了安家,被安母一次次利用,她不想過那樣的人生,與其嫁給那些人,不如留在裴厲身邊。
至少,她心裏還有難以磨滅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