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垂眸苦笑,在裴家站住腳嗎?
她從來沒有過那樣的奢望。
當初,設計裴厲,跟他上床,生下一個姓裴的孩子是她唯一的念想,之後離開裴家,遠走高飛。
可是那個計劃似乎已經無法完成了。
別說裴厲肯再跟她做一次,她自己都不會再走那條路了。
不能再讓她跟裴厲之間留下任何牽絆,至於,在裴家站穩腳跟
“好,你在客廳坐一下,我換件衣服。”
安然溫柔一笑,請於雅進門,往二樓去了。
如果注定要用裴家少夫人的身份過下去,她必須有保護自己的能力,讓裴母、尤可意都不能把她怎麼樣的力量!
於雅滿意的笑著,有些意外的看到了茶幾上的契約書。
她眉頭微皺,卻沒有多問什麼,裝作沒看見似的,挪開了視線。
安然歎氣,收了起來,低聲說,“他沒同意,可能生我的氣了。”
每每在裴厲身邊,她的氣勢都拿不出來。
“那是你們倆的事情,我可沒興趣知道,不過,如果我是個男人,看到這種東西,也會生氣的。”於雅平靜的說著,指著桌上的花瓶說,“你知道為什麼花瓶裏麵不擺花也好看,但是花沒了花瓶卻沒辦法活下去嗎?”
安然猛地被問這個問題,有些發懵的搖了搖頭。
她的視線定格在桌上的法式藍色花瓶上,上麵的雕花紋很好看,很高雅,很合適裴厲的身份,耳邊響起於雅清朗的聲音,“因為他們生來賦予的使命不同,花瓶要承受的更多,它所得到的也就越多,你跟裴厲也是這樣,對他而言,你現在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花,但是,不是能承載他夢想的花瓶。”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對錯。
隻是她從以前,就誤以為自己能看得清裴厲的心,到頭來,差點把自己也陷進去。
“看我,跟你胡說什麼呢,快去換衣服吧,時間差不多了。”於雅笑著催促著她。
安然點頭,腦海裏還回蕩著花和花瓶的事。
一路上都若有所思似的,於雅看著她這種狀態,忍不住說,“今天可不是我故意叫你過來的,尤可意跟司家小姐都去,我怕你不去,會錯過好戲。”
“好戲?你指尤可意跟誰?”
上次在裴家見過之後,安然就發現,於雅不是一般的討厭尤可意。
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雖然原因她不是很清楚,但至少可以確定,在於雅身邊,她的處境不會那麼難受。而且以前在裴家的時候,於雅也幫過她很多次。
她沒有理由懷疑於雅的好意。
“司朵。”於雅吐出這個名字,打轉方向盤,開進了停車場。
這一下,安然不太明白了,“司朵才回國沒多長時間,怎麼會跟尤可意有糾葛。”
她們倆年紀上就差了不少,而且以尤可意一向高傲的性格來看,她似乎沒有理由跟司家的小女兒鬧別扭吧。
“你們認識?”於雅有點詫異的看著安然,邊摘下了安全帶說,“司朗一住院,尤可意就過去探病,但看起來有的事情沒談攏,司朵正好碰見她在病房裏大吵大鬧,也就”
安然聽到這兒,眉頭擰了起來。
以司朵的脾氣,確實容易發生這種事,在國外,她就經常聽司朵提起司朗,在那個小丫頭眼裏,很崇拜司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