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冷哼著,“我們父子倆現在在家裏一點地位都沒有,連安然都要爬到我們頭上了,我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夠了!”裴天喝了一聲。
裴允一腳踹開了腳邊的垃圾桶。
“我今天會落到這一步,都是因為裴厲,我不會放過他的!”
他現在雖然回到了裴氏,但手上一點權力都沒有,裴厲早就安排好了公司的人,完全把他架空了。
任何事情和材料都不經過他的手,甚至連公司的員工都不正眼看他。
這樣的日子,他一天也過不下去。
所以才會答應尤三的計劃,跟司辰裏應外合,為的就是把裴厲從裴氏國際趕出去,明明說好那天裴厲不會在會場出現,而他會以臨時救場的方式,徹底粉碎上峪村開發案,之後拉攏公司董事,把裴厲解決掉。
可現在,一切都被毀了。
罪魁禍首,就是安然!
要不是她在司辰那兒不安分,也不會讓他們的計劃落空,裴允把所有的恨都記在了安然頭上。
從走廊裏經過裴厲和安然臥室的時候,陰冷的笑了,“我不會讓你們過的這麼痛快。”
安然又在床上躺了兩天,裴厲才在她軟磨硬泡的撒嬌下同意她下床。
前提是必須他在場。
踩著拖鞋,安然一隻手慢慢撐著床,一隻手搭在裴厲手上,她柔和的笑著,“我沒事,不用這麼扶著我。”
她傷到的隻是頭。
可裴厲完全沒有任何放鬆的跡象,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看起來比他自己受傷還要擔心。
安然不免愣了會兒神,邁開腳步,一點點在房間裏走著,她轉過頭笑著看向裴厲,“怎麼樣!我說沒事吧!”
他沒有錯過裴厲眼底的那抹幽沉,不過,現在對她最重要的是把身體養好,才能讓裴厲少一點愧疚感。
“安然,你”
裴厲話沒說完,安然就覺得一陣頭暈,要不是裴厲及時上前抱住了她,可能她就要跟地板做一個親密接觸了。
安然緊緊咬著唇瓣,沒有喊半句疼。
“還有哪兒不舒服!”裴厲伸手探向她的頭,直接將她攔腰抱起,擔心她會難受,動作盡量輕柔。
他的手指一碰,安然下意識的往後躲著。
“疼?”他眉頭暗擰,將安然放在床上,墊了枕頭之後,就一直緊緊抓著她的手,那雙眼睛裏沉寂的全是對她的眷戀。
“我沒事,剛才可能是貧血,放心吧。”安然故意擠出了一絲笑容,現在眩暈感才漸漸消退,做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你也別這麼守著我了,就是總不下床,才會這樣。”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男人的眼神已經冷到了極致,根本不容許她辯解。
裴厲不理會安然可憐兮兮的模樣,直接打電話給楊醫生,幫她預約了明天的檢查。
“就當是讓我放心。”他臨出門的時候甩下這麼一句,又再三安囑仆人一定看著安然,不要讓她隨意走動。
“放心吧,我知道了。”安然仰著頭柔和的笑了,想讓裴厲放心的去公司處理事情。
等他一離開房間,她就收起了笑容。
“少夫人,您不能下床!”仆人上前攔著安然,阻止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