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容忍都是有限度的。
不管是裴厲對司家,還是司朗對司氏。
“這次他們的做法,我已經看透了。”司朗坐在藍海別墅沙發上,冷冷勾唇,“我安排司朵楚國,今晚就走。”
再留在這兒,鬼知道司朵會變成什麼樣子。
哪怕她在國外是一個人飄零,也好過被自己最親近的人算計,恐怕等司朵清醒之後,根本不會明白這一切。
“想好了?”
裴厲微微頷首,橫眉暗擰。
同樣身為這樣家庭出來的人,他很清楚司朗現在心裏有多麼糾結。
在某種意義上講,他能夠感同身受。
門外,安然停下了腳步,猶豫片刻,轉身下樓。
她不想去麵對房間裏那麼沉默的話題。
等到他們下樓,司朗又是一副痞氣模樣,照常跟安然開玩笑打招呼,隻是對於司朵和司家的事情隻字不提。
安然淡淡微笑,她相信司朗是真正關心司朵,他能照顧好她。
“看你們這樣,儼然一副甜蜜的小夫妻,我真是羨慕啊!”司朗開著玩笑揮了揮手,“不用送了,我再不走,某人就要嫌我煩了!”
他開車離開,背影中顯出了幾分孤寂。
安然不由得握緊了裴厲的手,溫和的依偎在他的肩膀,輕柔開口,“裴厲,你說,司朵以後會恨她的家人嗎?”
男人蹙眉,“那是她的事。”
安然微怔。
若是以前她一定會覺得裴厲冷血,可現在,她的心裏竟能體會到幾分心酸。
“司家的事情交給我們處理,上峪村的開發案接近尾聲,你預備怎麼辦?”裴厲突然發問。
“你指的是?”
“當時這份合同是安婉簽署的,但她現在的狀態”裴厲說的很隱晦,冷眸映著安然的臉龐,“如果安氏需要時間,我可以無限期延長工期。”
這就是他能給安然提供的支持和幫助。
如果此時安氏內部仍對她有微詞,可能會在上峪村開發案結束後土崩瓦解,那是最糟糕的狀況。
微微搖了搖頭,“我相信安氏能夠走得更遠。”
她晶亮清澈的眸子泛著恬靜的笑意,如星辰般閃耀著自信的光芒。
在得到司朵安頓在國外的消息之後,裴氏國際公開向司氏企業發布了律師函,要求他們當麵澄清司辰對安然的一切汙蔑,並承擔法律責任。
看著報紙上的新聞,安氏的員工們議論紛紛。
“我就知道咱們安副總不可能那麼做!”
“裴總真是太男人了,簡直是最佳老公的人選!”
“那也輪不到你了。”
喬娜看了看安然的臉色,輕咳了一聲,敲了敲門,“通知企劃部,三分鍾後開會。”
員工們齊齊喊了聲,“好的,安副總。”
喬娜的唇瓣微微上揚,現在安然在公司的人氣非常高漲。
辦公桌上,安然打開了視頻通話。
病房裏的安婉能夠清晰的看到在公司發生的一切。
“下麵是上峪村完工的報告”
“總金額完全能夠負擔公司過去的債務,通過新一輪的融資,公司完全可以正常運作”
安然的表情毫無波瀾,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病房裏,安婉的臉色蒼白,可眼神中卻帶著星點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