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還在行進中,二人的呼吸交纏著,夜北歌隻是邪魅的笑睨著鳳無雙,鳳無雙則是冰冷冷的回視,沒有自不量力的抗衡。
在險境中求生存,一直是鳳無雙的原則,她是不會笨到以卵擊石的。
迎上鳳無雙那雙清澈的沒有溫度的眼眸,夜北歌緩緩低下頭去,在鳳無雙眉心輕皺,似是要有所動作的時候,卻壞壞的一笑,身子一旋便坐在鳳無雙身側,很是哥倆好的搭上她的肩膀,就這麼靠坐著。
“你的本事,本王一直知道,也很好奇得罪你會有什麼下場。”夜北歌話鋒一轉,與鳳無雙閑聊起來,好像他讓人請鳳無雙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的。
“王爺想知道?”鳳無雙垂眸,目光落在夜北歌搭在她肩頭上的大手。
好在夜北歌很老實,沒有亂動,否則鳳無雙真的不介意送他點‘禮物’。
雖然在夜北歌中的毒能融合其他毒素,算得上是百毒不侵,可鳳無雙絕對有辦法讓夜北歌躺在床上十天半個月的,不死也得扒層皮的遭一回罪。
十分識時務的收回手臂,夜北歌身子一側,斜靠在車廂內,媚眼如絲的朝鳳無雙飛去一個媚眼,見鳳無雙不為所動,有些挫敗的歎息了一聲,隨即問道:“本王更想知道的是,若是給你足夠的時間,你可能為本王把體內的毒素徹底解除。”
被毒素所擾,夜北歌許多事情都做不得,否則他也不會被困在一個小小的秦國。
說到自己的專項,鳳無雙臉色緩和了幾分,也忘記夜北歌剛才‘輕薄’她的事,小臉上寫著認真。
“你體內的毒素,並不隻有一種,而是多年來被長期下藥,還是下了至少十幾種毒素,多數倒是不難清除,就是有兩種比較棘手。”鳳無雙侃侃而談,因夜北歌並不懂醫毒,鳳無雙也沒有解釋那麼詳細,隻說一些方便理解的,見夜北歌眼底流露出一絲欣喜,又道:“不過我暫時還沒有辦法確定用什麼藥方能解毒,能做的隻是緩衝一下毒素,為你續命而已。”
聽完鳳無雙的話,夜北歌稍微有些失望,連她都解不了毒?
可轉瞬一想,鳳無雙的話中,並非是不能解毒,隻是暫時還不能,是不是隻要給她足夠的時間和支持,她就能做到呢?
已經被宣判了死刑,夜北歌倒也淡然接受這樣的結果,他可以等的。
二人又聊了一些關於毒術的話題,鳳無雙很大方的給了夜北歌幾種毒藥,讓他心情不順的時候可以用來整治別人,自也是包括給天香郡主下的那種能迷亂人的心智,‘實話實說’的藥物。
“我想見趙嫣然。”在馬車停到樂北侯府門前的時候,鳳無雙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夜北歌了然的一笑,低聲道:“一個時辰後,我來接你。”
點點頭,鳳無雙下了馬車,見大門雖敞開,卻沒有人迎接自己,下人們見到鳳無雙,如同見了蛇蠍一般的避諱著,不禁心底有些微涼。
莫非她是天煞孤星嗎?
前世今生,都注定了不能享受家人所給與的溫暖,獨自掙紮於天地間。
朝自己的小院走去,簡單的梳洗一番後,鳳無雙又在自己專門放置毒藥的書櫃裏拿了一顆解藥,還有一瓶毒藥,這才躺在軟榻上小憩起來,等待夜北歌來接她。
回到王府中,夜北歌處理了才送回府中的情報,便去接了鳳無雙去趙太傅府中,直奔趙嫣然的書房,那輕車熟路的樣子,好像經常來似的。
原本人肉飛行器的活,是可以讓暗衛去做的,可夜北歌想看看鳳無雙來找趙嫣然是要做什麼,便親自出馬了。
當然,夜北歌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不喜歡看別的男人抱著鳳無雙,哪怕是奉命行事的暗衛也不行。
今晚的夜北歌,戴著銀質麵具,一襲白色長袍飄逸似仙,鳳無雙在見到他的裝束時,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他們是潛入別人家的府邸,這貨就不能低調一點,穿個夜行衣什麼的嗎?
就像她一樣,方便隱入夜色啊。
“爺是光明正大的來,不是做賊。”夜北歌清潤如玉的聲音響起,直接為鳳無雙解惑。
白了夜北歌一眼,鳳無雙嘲諷道:“如此輕車熟路的來到人家小姐的閨房,的確夠光明正大。”
素手一揮,屋內的守夜的丫頭便昏睡過去,鳳無雙懶得搭理自戀的夜北歌,徑直朝內室而去。
“誰?”坐在梳妝鏡前的趙嫣然滿眼的狠戾,死死的盯著銅鏡,還以為是下人擅自進來,惡狠狠的喊道:“都給本小姐滾出去,沒有本小姐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滾啊。”
趙嫣然怒氣衝衝的將梳妝台上的胭脂水粉都橫掃到地上,雙目充滿了血絲,明明不敢看自己的臉,卻還是一直在盯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