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鳳永康與鳳無雙的距離,不過兩步而已,雖然姐弟兩個連眼神交流都沒有,可鳳永康已經感覺到鳳無雙正在用那雙冰冷的眼眸,以看一個死人的眼神看著他,天知道他有多害怕。
被皇帝砍頭,也比被鳳無雙下毒,被折磨死的要好。
“鳳永康,朕的話你沒聽見是不是?”隨手抄起一塊硯台,朝鳳永康砸去,皇帝真的是被這個慫蛋氣的心肺都疼。
夠膽子來聖駕前哭訴,卻連指認鳳無雙的勇氣都沒有,樂北侯世子也就這點出息了。
“哎喲。”被擊中腦袋,鳳永康疼的大叫出聲,好在還記得自己身處禦書房,並沒有開口罵人,否則真的是要腦袋搬家了。
頭頂被砸的鮮血直接湧了出來,鳳永康伸手摸了一把,見滿手的鮮血,刺激的大喊了一聲“血”,便昏倒在禦書房裏,倒是不必再麵對皇帝的怒火了。
至於鳳永康是真的昏迷了,還是裝的,都不會有人去問,因為他實在不是個重要的人物,眾人連驗證都懶得,何況是關心。
“把這個沒用的東西,給朕扔回樂北侯府去。”皇帝喝了一聲,連禦醫也沒叫,直接下令把鳳永康像垃圾一樣丟回樂北侯府去。
當即便有禁衛軍走進禦書房,一人一隻胳膊的架著鳳永康,將他拖出皇宮去,且真的謹遵聖諭,從樂北侯府的高牆之外,把鳳永康給丟了進去,讓樂北侯府不知所以的下人差點當做刺客,把鳳永康給打死。
這是題外話,且說禦書房之內,皇帝動怒之後,連三皇子都垂下頭,以免遭受無妄之災,那鳳永康可還是他帶進宮裏來的。
唯有鳳無雙,半點懼意也沒有的站在那裏,顯得那般的突兀,讓皇帝的怒火不發到她身上都不行。
“鳳無雙,朕給你兩個選擇。一,交出黑彈的製作秘方,為朕所用,享受高官厚祿。二,朕會將你謀殺樂北侯與芸夫人一事昭告天下,將你打入死牢,三日後問斬。”皇帝冷狠的說著,眼底卻是勢在必得之色。
看著皇帝一副‘你快識相的跟朕認錯,求朕饒你不死’的得意樣,鳳無雙唇角上揚,依舊是那般的風輕雲淡,清澈見底的眸子看小醜一樣的看著皇帝,緩緩開口道:“讓皇上失望了,我鳳無雙絕不會任人擺布。”
上位者,即便是想要殺一個人,也要對方感恩戴德,鳳無雙偏偏就不那麼做。
不但如此,鳳無雙也不會給皇帝折辱她的機會,哪怕是關入死牢,甚至到了刑場,鳳無雙也無所畏懼。
因為,鳳無雙敢篤定,就算夜北歌不出手相救,皇帝也不會輕易殺了她,不過就是想威脅她臣服罷了。
“好你個鳳無雙,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朕又何必再容忍你。”皇帝怒喝一聲,喊道:“禁衛軍何在,把這個弑父的妖女押入天牢,三日後問斬。”
皇帝暴怒,禁衛軍自是不敢猶豫,衝進來就要押解鳳無雙。
“誰敢!”清脆的聲音響起,鳳無雙不怒自威的目光掃向兩個禁衛軍,冷笑道:“三皇子該是最為清楚,妄想碰觸本姑娘的後果是什麼。”
目光嘲弄的看了三皇子一眼,鳳無雙抬步離去,很是‘配合’的走出禦書房,步伐悠閑的像是要去花園散步,哪裏有一個被判處死刑的人該有的姿態。
沒想到鳳無雙敢這般的張狂,皇帝一怒之下掀翻了禦案,可卻不得畏懼著鳳無雙用毒的手段,便是不靠近也能要了人的性命,便沒有再說讓禦林軍押解的話來。
心情稍作平複之後,皇帝內心才湧起一陣後怕來,他怎麼就忘記了鳳無雙的毒術,萬一她剛才有心弑君,那他……
對,不僅僅是鳳無雙的毒術,還有那個黑彈,讓鳳無雙禦書房麵聖,若她有不軌之心,他哪裏還有命在。
想到此處,皇帝猛地打了個寒顫,後背瞬間濕透,不由得怒目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留下,其餘人都退下。”皇帝冷聲開口,在統領蕭河要踏出禦書房門口之際,又吩咐道:“蕭河,守住禦書房,不得有任何人擅入,違令者殺無赦。”
“微臣領命。”蕭河應聲退下,依舊恭敬無比,隻是內心卻在皇帝不把禁衛軍的弟兄生死放在眼裏之際,早已不再那般忠心。
愚忠,在任何時代都是不可取的,蕭河更不會做那等迂腐之人。
“父皇?”三皇子猶豫著站起身來,不太明白皇帝叫他單獨留下來,是否有深意。
“朕叫你起來了嗎?跪下!”皇帝嗬斥著,想要拿東西砸三皇子一下,可禦案已經推到,伸出去的手便落了空,麵色更加難看,“都是你這個廢物,與鳳無雙接觸那麼久,竟然不知道她隱藏了這麼些本事,人雲亦雲的厭惡於她,還主動退了婚事。連一個女人的心思都琢磨不透,朕如何能放心把皇位傳將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