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解藥是這顆?”客房內,瞥了一眼已經疼的昏迷過去的任天嬌,夜北歌問向一邊又添了新傷的雲嵐公子,眼底滿滿的不信任。
“那……”雲嵐公子稍作猶疑,又指了指左邊那顆藥丸,咧嘴想要笑,卻痛的他變了臉色,哼哼唧唧的說道:“要不就換這顆好了。”
夜北歌臉色發黑,覺得自己剛才出手太溫柔了,手指輕輕攥起又鬆開,重複了三遍這樣的動作,那咯咯作響的關節聲,讓雲嵐公子隻覺得渾身都疼。
夜北歌每次說要‘切磋’的時候,都會做這樣的動作,然後雲嵐公子便會一身的傷。
“當初真是瞎了眼,還以為你是溫潤的可憐蟲,竟然和你結交不說,這幾年來為你四處奔波找救命的藥,你就是這樣對待恩人兼朋友的。”雲嵐公子嘟囔著,還是拿了中間的那顆藥丸,遞給一旁伺候的丫頭,哼道:“趕緊給她喂了,動作麻溜的,萬一她毒發了就是你害得。”
小丫頭一聽,嚇得臉都白了,身上一顫,險些將手裏的藥丸給丟了出去。
總算找到點心理平衡的雲嵐公子,抬頭朝夜北歌擠眉弄眼,那意思像是在說:夜北歌,你的手下也有這樣的慫包,真是有辱你秦王的名頭啊。
懶得計較雲嵐公子那幼稚的行為,夜北歌不屑的道:“就你這半吊子醫術,本王沒被你醫死,還真是命大。”
“夜北歌,你這是過河拆橋。”雲嵐公子大喊了一聲,受不得別人質疑他的醫術。
夜北歌哼笑一聲,道:“過河拆橋?本王還真不知道你這樣的爛橋留著有何用,連個解藥都分辨不出來,與本王的小野貓相比,簡直就是……”話尾微頓,想起鳳無雙對鳳棲落的形容,俊顏上浮現一抹壞笑,以誇張的口型說道:“垃圾。”
“夜北歌,你欺人太甚。”雲嵐公子怒極,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本王就是有這個欺人的資本,你能奈我何?”說完,夜北歌便站起身來,準備出去吃午膳,卻不忘陰了正要起身的雲嵐公子一把,道:“你最好留下來,萬一你選錯了解藥,可就是間接殺了天宗門宗主唯一的愛女,到時候就等著被追殺吧,也不知道那些追捧你的人,是否有膽子與天宗門抗衡,從而救你一命呢?”
雲嵐公子半抬起的屁股,是繼續抬也不是,坐下也不是,隻能恨恨的瞪著夜北歌,說了一句“算你狠”,便咚的一下落座,別過臉去不看夜北歌那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
世人皆知,雲嵐公子除了在乎自己的醫術,便是愛美、愛美食,這兩點可是並列的,但前提是他得有命活著。
再說夜北歌,從客房出去之後,便去找鳳無雙一起用飯,兩人期間倒是沒有說什麼話,隻是鳳無雙吃過飯之後,便會啟程去暗衛的訓練營,至少一個月的時間不會回來,兩人也見不到麵了。
原本鳳無雙是沒急著去的,可雲嵐公子時不時的就在她門外喊話,要與她切磋醫術和探討毒術,鳳無雙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情和精力去應對。
“若是吃不了苦,可以隨時回來,本王給你這個特權。”吃完飯,夜北歌優雅的拿著帕子淨手,似笑非笑的看著鳳無雙說了這麼一句。
“秦王殿下以為,激將法對本姑娘有用嗎?”抬起眸子,冷冷的掃了夜北歌一眼,鳳無雙便起身,隻是在臨走之際,扔過一顆藥丸給夜北歌,說道:“這個你拿好,萬一遇到特殊情況就服用,雖可保你不死,卻會讓之前的解藥暫時無效,讓你繼續體驗痛不欲生的感覺。”
“本王的小野貓果然是溫柔善良,對本王更是照顧周到,用心良苦啊。”夜北歌眨了眨丹鳳眼,一瞬不瞬的目光望向鳳無雙,好生感動的模樣。
差點把剛吃進去的午飯都吐出來,鳳無雙惡寒的抖了一下,很是不留情的說道:“待我下次回來,要好好的為秦王殿下診診脈,看看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怎麼說話這麼不著調。”
腦子進水?夜北歌沒聽過這樣的話,卻也知道不是好話,頓時一臉的委屈,可鳳無雙根本就不再理會他,已經踏步離去。
待鳳無雙離開之後,夜北歌將暗一喚了進來,說道:“一路跟去,將她在暗衛營的情況,每日傳與本王。”
“是。”暗一領命。
“記住,本王是你的第一主子,而鳳無雙是你的第二主子,本王不希望昨天的事情再發生,否則天下之大,總有你的容身之處。”臉色沉了下來,夜北歌表明自己的態度。
雖然他不會殺了暗一,卻不會再繼續留用,這樣的話讓暗一眼皮子一跳,意識到自己真的做錯了,便單膝跪地,請罪道:“請王爺放心,以後隻要不是與王爺利益衝突,暗一絕不會再違背姑娘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