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禁衛軍,由副統領蕭河帶領,將秦王府周圍圍的水泄不通,如此浩大的聲勢,自是驚動了整個帝都,尋常百姓都閉門不出,以免遭受無辜荼毒。
而京都官員,保皇派則是興奮不已,早已吩咐府中下人準備酒菜,就等著秦王府被滅,好慶祝一番,被保王派打壓的日子終於結束了。
保王派則是分為三種,第一種是心誌不堅定的,全家人坐在一起商議著,在秦王府落敗之後,該如何保命;第二種則是暗暗歎息,準備將家中嫡出幼子送出京都,以便留下血脈;第三種則是死忠派,正在召集府中可用的供奉與護衛,準備隨時出動,誓與秦王府共存亡。
而死忠派,以敬西侯為首,雖是近來才投靠夜北歌,但若沒有夜北歌相助,敬西侯府或許早已成為曆史,敬西侯這麼做也是在賭一把,一旦秦王府獲勝,敬西侯府便有從龍之功,或許能夠封王也說不定。
整個帝都,因皇帝的舉動而動蕩,便是皇宮也分為兩派。
在圍殲秦王府一事上,皇帝重用三皇子,皇貴妃自然是一榮俱榮,正在做著能成為太後的美夢,皇後的朝鳳宮氣氛卻明顯壓抑。
“皇後娘娘,六皇子到。”花嬤嬤麵色凝重,身為皇後心腹嬤嬤,自是知道三皇子功成之後,等待著皇後派係的將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六皇子一襲青色長衫,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身上穿著是三爪金龍的皇子服侍,上前恭敬的給皇後請安行禮,不被外界之事所擾。
“皇兒,過來母後身邊坐。”見到愛子,皇後臉色稍緩,眉宇間仍是掩不住的愁緒。
“母後可是在為父皇派兵圍攻秦王府一事煩憂?”六皇子坐下後問道。
“母後知皇兒不喜爭權奪勢,對皇位也不甚在意,可皇兒可知,一旦你父皇將秦王府滅門,我們母子將會麵臨何種局麵?”皇後歎息一聲,看六皇子皺起眉頭,便知他不曾深入想過。
“母後希望兒臣做什麼?”六皇子雖仁厚,可出生在皇室,隻要稍加點撥,自是知道其中利害。
“皇上,不能勝。”皇後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
“母後!”六皇子驚聲,他雖不讚同皇帝攻打秦王府,可若真的隻能一方戰勝,六皇子自然是心向皇室的。
“皇兒,你聽母後說完,再決定該如何抉擇。”皇後軟聲開口,語重心長的與六皇子分析著當前局勢,說道:“皇兒,三皇子為人狠毒,而你又是唯一的嫡子,朝中以你外祖父為首,不少人支持你來繼承皇位。一旦三皇子有機會問鼎九五之尊,為了穩固皇位,你我必然性命不保,便連那些支持你的人,也一樣會受到株連。”
六皇子看著皇後不語,他想要反駁,可也知道皇後所言屬實。
見六皇子不說話,皇後又道:“且不說三皇子若繼承皇位會如何,但說以秦王之功,你父皇此舉無疑是滅殺功臣,會讓天下人唾棄,也會失了民心,寒了將士們的忠君之心。當然,前提是你父皇能成功的誅殺了秦王,可母後並不認為你父皇有這個能力,一旦秦王得勝,那麼秦國的江山便可能易主,到時候莫說是我們,你父皇第一個會保不住性命。”
“秦王……”不會叛變。六皇子想要這麼說,可隻說了兩個字便止住了話尾,異位而處,六皇子不確定自己會如何做。
“就算秦王真的不曾覬覦過皇位,可他讓你父皇寒了心,還可能為秦國駐守邊疆,抵抗外敵嗎?如今秦國能國泰民安,是因為周邊國家都畏懼戰神的存在,一旦秦王……”皇後皺了皺眉,握住六皇子的手,低聲問道:“皇兒,就算不是為了母後和你的性命,為了那些支持你的人,也為了秦氏江山,你知道該如何選擇了嗎?”
被皇後握住的手輕顫著,六皇子沉默了一會,重重點頭,道:“母後敬請吩咐,兒臣一定不會讓母後失望。”
皇後含淚而笑,將鳳印交與六皇子,又低語了一番,六皇子才神色凝重的離開朝鳳宮。
待六皇子走後,皇後一掃剛才的愁緒,冷笑道:“花嬤嬤,本宮即將成為太後,這朝鳳宮怕是不能再住了。”
“六皇子孝順,且未到大婚之年,皇後即便繼續住在這裏,也是可以的。”花嬤嬤恭敬的回道。
“什麼身份,就該住在什麼地方,本宮隻是覺得時光飛逝,竟忘記剛入宮時是何等的景象,一時有所感觸罷了。”哂笑一聲,皇後吩咐道:“叫人傳早膳吧,本宮這會倒是有些胃口了。”
“是,娘娘。”花嬤嬤弓著身子退下去,麵上看不出有任何異常,隻是那雙暗黃的眼睛卻閃著精光。
且不說宮裏的情況如何,蕭河帶領著禁衛軍包圍了秦王府,謹遵皇命的守在秦王府外圍五十尺的地方,在一刻鍾後,秦王府暗衛身影如梭,在秦王府三十尺外晃了一圈,一包一包的粉末畫成了一道無形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