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王府的時候,距離晚膳還有一個多時辰,夜北歌直接去書房找正在看醫書的鳳無雙,兩人僅是對視一眼,便不再說話。
默默的與自己對弈著,夜北歌眉頭輕皺,皇帝的那一番話,顯然是影響到了他的心情。
他若是泉下有知,知道自己的母親竟然淪落到這般境地,會不會死不瞑目?
鳳無雙雖然在看著書,可視線不時的會朝夜北歌這邊看來,見他時而皺著眉頭,下棋的舉動也躊躇著,且完全是亂了章法,便是雲嵐公子的棋藝都能輕易的贏了他。
“事情處理的不順利?”抬頭看了夜北歌一眼,鳳無雙問了一句,便繼續埋首於書籍之中。
“這次的事,尚算順利。”夜北歌回答道,卻不曾抬頭,手中的棋子一時間不知該落在哪裏,眉心的褶痕也更深了。
聽了夜北歌的話,鳳無雙攢了攢眉心,等了半晌才道:“不方便說出來?”
“不是。”夜北歌搖頭,終於落下一子,隻是棋局卻亂到連他自己都沒興趣再下下去,“隻是不知從何說起。”
要找到他的母親,必須依靠可以信賴的人,而鳳無雙在一年之後將外出為夜北歌尋找解藥,倒是再適合不過的尋人人選。
見夜北歌滿是愁緒,鳳無雙將書籍合上,放在膝頭上,淡淡的看著他,也不催促,給夜北歌足夠的時間整理思緒。
默默的下著棋,夜北歌知道鳳無雙一直在看著他,隻是有些事他不方便說出來,所以需要捋一下思緒。
足足等了夜北歌一炷香的時間,鳳無雙始終保持著觀望的姿勢,終於等來夜北歌的開口。
“本王的母親,被皇帝囚禁著,這些年來,本王一直在查詢母親的下落,可每次找到線索的時候,人便被轉移了,要麼就是皇帝放出的虛假消息,為的是引本王入局,好暗中除掉本王。”夜北歌簡單的說出實情,隻是這位母親並非是他,而是他所代替的那個人的母親,那個也叫北歌,卻沒有姓氏的男子。
從夜北歌替代了北歌的身份開始,他便是秦國的戰神王爺,亦是天宗門的大弟子,也是那個要找尋生母的可憐之人。
至於北歌的生母為何被囚禁,夜北歌卻沒有說明,或許是覺得沒有必要。
“皇帝用你母親的性命來要挾你?”鳳無雙淡淡的問著,其實是肯定皇帝會這麼做的,畢竟這是夜北歌的軟肋,能夠拿捏的住他。
此刻,鳳無雙終於明白夜北歌為何明知皇帝對他下毒手,卻還要為秦國征戰。而皇帝明明猜忌夜北歌,卻還要重用他。
點頭,夜北歌繼續下著棋,又道:“今日在皇宮中,皇帝說他將母親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地方,並且讓人……”夜北歌頓住話頭,眼底迸射出寒意,手中的黑色棋子,竟被他捏成了碎屑。
身為女子,鳳無雙自然明白夜北歌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隻是她除了沉默,還能說些什麼?
皇帝果然是夠狠,這樣對待夜北歌的母親,比殺了夜北歌更殘忍。
而那個可憐的女子,為了兒子,定然會忍辱偷生,卻讓皇帝更加的肆意妄為。
“不如用藥控製皇帝的心神,或許他會說出你母親的藏身之處。”鳳無雙沉思了一會,覺得這個辦法,比慢慢找尋要好的多。
“不愧是本王的小野貓,夠聰慧。”夜北歌的眉頭終於鬆開,他倒是忘記了鳳無雙之前曾用藥丸控製過紫霞殿的弟子,想必也能控製的了皇帝。
“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若皇帝的心智堅定,我的藥也沒有作用。”鳳無雙給了夜北歌一個心理準備,以免他的期望太大,反而會失望。
“本王會讓皇帝的心智崩潰的。”勾唇冷笑,夜北歌心中的沉悶感消失大半,便對鳳無雙說道:“待這件事處理完畢,本王便助你再融彙一成的功力。”
“不急。”鳳無雙搖頭拒絕,道:“以我現在的駕馭能力,若是急著融彙功力,隻會增加爆體的危險,倒不如先進行其他計劃,待時機成熟再說。”
以前想要快些融彙功力,是因為沒有可用的人,鳳無雙不希望遇到高手便小命不保。
可現在有秦王府做靠山,且秦國境地的武林人士,多半都是效忠秦王府的,而以鳳無雙現在的功夫,再加上擅毒,想要自保並不難,所以沒必要冒險。
夜北歌讚同的點點頭,他隻是怕鳳無雙心急,否則也會建議她不要急進的。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緩一緩,且不必親力親為,不如先把注意力放在皇帝身上,早日救出你母親,也好早日放開拳腳,征服天下。”鳳無雙提議著,畢竟站在這片大陸的最頂端,這才是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