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金天剛要張口,便聽胡國皇帝繼續喊道:“朕乃是皇子中最為優秀的,更是立過數次軍功,是朝中呼聲最高的皇子,最該繼承皇位。就算父皇曾經留下過密旨,那也是因為父皇沒想到自己會在你未成年時便夣逝。胡金天,今日你夥同外人來逼宮,就不怕史官會記下這一筆,讓後世唾棄於你嗎?”
“就算被後世唾棄,又能如何?且不說是否輪回,若是今生都不能肆意活著,何談身後之事?”胡金天不急不惱的開口,對於胡國皇帝的話,並不反駁,但這並不代表胡金天會放棄唾手可得的皇位,即便他本身對皇位並不感興趣,“皇兄,為了這個皇位,你殘殺了多少手足?為了鞏固皇權,你誅殺父皇留下的一幹忠臣,甚至連本王的外祖一家,也被你打壓的無法在朝堂站穩,更是被你害的隻剩下一個嫡係子孫。”
“成者王侯,朕既然榮登九五,那些不能為朕所用之輩,留之何用?胡金天,你不要忘記了,那些人之死,很多都是因為你,他們想要擁立你為帝,想要奪了朕的江山,朕為何還要留著他們的性命?”皇帝大喊著,好像這樣就能掩飾他初登基時的暴行。
胡金天無法反駁皇帝的話,因為那些朝臣卻是因為他而死。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胡金天默默的說了一句,看向皇帝的目光又冷了幾分,淩然道:“皇兄可知,這皇位於本王而言,根本就不值得去爭。若非皇兄你一再暴行,甚至逼得本王的母後去皇陵為父皇守陵,就算在你找不到父皇的密旨後,想要暗殺於本王,本王也沒有與你爭鬥之心。你可以說那些朝臣的死,是因為本王,也可以說對本王和本王的母後及外祖一族的打壓,都是為了鞏固皇權而已。那麼,你這幾年來讓人去抓了那麼多的童男童女,又是為何?這是仁君的表現嗎?”
沒想到抓童男童女的事情,竟然被人知曉,皇帝臉上的血色再一次褪盡,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不論本王以何種手段奪回皇位,史書上也不會記錄本王是暴君。而皇兄你,竟然殘害子民,莫說是一國之君,你根本就不配為人。待本王登基之後,便會讓史官將你的罪行寫在史書之上,更會頒布聖諭,將你做的所有惡事,都以皇榜的方式張貼出去,讓所有胡國子民,在提到你這位君王的時候,都恨不能吃你的肉。”胡金天麵色漸寒,語氣也激動了幾分,旋身落座在侍衛剛剛給他搬來的椅子上,冷眼看著滿臉悔意的皇帝。
“不僅如此,本王還會將皇兄你的子女和子孫,都送到皇陵去,剝奪他們現有的身份,讓他們成為最低賤的守墓者。皇兄的妃嬪,不曾受過恩寵的,本王便安排她們出宮嫁人。而那些得寵的妃嬪,包括皇兄你的皇後,本王會讓她們成為最下流的妓子,等她們死後,再來給皇兄你陪葬。至於皇兄你……”胡金天忽地勾起唇角來,視線落在皇帝按在龍頭上的手,說道:“父皇在世的時候,曾告知過本王,在龍椅之下,有著一條暗道。既可以用來逃生之用,又能當做囚室。想必,不能再坐在龍椅之上,能夠守在龍椅之下,皇兄也會很高興的。”
“胡金天,你敢!”被看穿了心思,胡國皇帝怒喝一聲,放在龍頭上的大手,顫抖了起來,卻遲遲不敢按下機關。
在胡金天說出密道之後,胡國皇帝便不敢再有逃走的心思,隻怕這密道的出口已經被人守住。
可要他退位,且將皇位傳讓給胡金天,胡國皇帝更不能接受。
“皇兄以為,本王站在這裏,還有不敢的理由嗎?”胡金天冷笑,大步的朝禦案走去,每走一步,笑容都會加深幾分,冷聲說道:“皇兄,不要再做掙紮了。若你能配合寫下禪位詔書,至少在史書上,不會留下篡位的惡名。否則,本王不介意將先皇的遺詔公諸於世,讓世人皆知你這個皇位是如何得來的。”
胡國皇帝眼眸一縮,關於先帝遺詔,一直是他心中的忌憚,可多年不曾找到,便自欺欺人的認為那不過是個傳說,根本就不存在的。
“皇兄,就算本王有耐性等你思量,秦王卻沒有那等空閑。”胡金天冷冷的開口,說話間,已經走到了禦案旁,將一張宣紙展開,親自動手研磨,看似關心的說道:“皇兄在位期間,一共做了多少錯事,皇兄可還記得?本王倒是記得一清二楚,並且收集了大部分關於皇兄是昏君的證據。若皇兄願意寫下罪己詔,本王可以保證,讓皇兄禪位後成為悠閑的太上皇,並且絕不會將罪己詔公諸於世,畢竟事關皇室顏麵。不過,皇兄若是不願意寫,也沒有關係,本王會將手中的證據拿到朝堂上去,相信自有人去商議,皇兄今後的人生,當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