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啊,世人隻知道傾城宗有一個唐梓芊,誰又知道我唐梓雪才是真正的嫡出大小姐,才該是下一任的聖姑!”唐梓雪仰首狂笑著,隻是淚水卻伴隨著笑聲滾滾而落,“你們若是不相信,那便當做沒聽過,快些走吧。”
唐梓雪說完話,便垂下腦袋,顯然每一次的抬頭,都會讓她痛苦萬分。
鳳無雙緩步走上前去,在距離唐梓雪三步的地方止住腳步,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唐梓雪的情況,見她是真的被鎖在這裏,且身上有好幾處透骨釘,硬生生的將她的內力壓製著。
確定唐梓雪不會有機會傷害到自己,鳳無雙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卻發現那根本就不是水,而是人尿,當即便扔到了一旁去,便解下了腰間的水囊,走到唐梓雪身邊,說道:“喝點水吧。”
唐梓雪抬起頭來,一雙充滿痛楚的眼眸望向鳳無雙,可看到的卻隻是一張麵具,但已經三日不曾沾過一滴水,就算是鳳無雙喂她喝有毒的水,唐梓雪也不會拒絕。
看了一眼桌上裝著人尿的水壺,那便是唐梓雪能活下去的根本,林汝華母子幾個,變著法的折辱於她,尤其是飲食上,不但是每三日才給一次,而且所給的還不是水和食物,而是人尿和人屎。
為了活下去,唐梓雪隻能成為這份屈辱,近三年的時間,早已經吃的不會再吐,否則她便會活活的被餓死或是渴死。
“謝謝。”聞到清水的味道,唐梓雪竟忍不住的想要落淚。
在喂唐梓雪喝水之際,鳳無雙順便將一顆藥丸塞入唐梓雪的口中,在她剛要詢問是什麼藥的時候,鳳無雙便道:“給你一顆毒藥,也算是成全了你,總比在這裏生不如死的好。”
唐梓雪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是啊,死了便能解脫了。隻是看不到仇人慘死的下場,也不能和哥哥道別,總是有那麼些遺憾。”
鳳無雙並不說話,見唐梓雪喝完水便垂下頭去,也不去管她為何不掙紮一下,而是在一旁等著,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之後,鳳無雙這才開口說道:“忍著點,不會很痛。”
就在剛剛喂唐梓雪喝水的時候,鳳無雙看了一眼唐梓雪的肩胛骨,那裏有著一顆梅花的胎記,雖然被血液所遮擋著,卻還是能看得出大致的形狀來。
“什麼?”唐梓雪木然的問道。
“幫我扶一下。”鳳無雙對一直站在她身後,保護著她的夜北歌說道。
猶豫了一下,夜北歌雖然不情願,卻還是走上前去,一手握住唐梓雪的手臂,鳳無雙這才動手。
沒有對唐梓雪解釋一句,直接動手將她肩胛骨上的鐵鉤拽了出去,痛的唐梓雪險些咬到舌頭,卻是緊緊的咬著那一口銀牙,隻發出了一聲悶哼,並未痛喊出聲。
而唐梓雪剛剛放鬆一些,夜北歌卻已經閃身到她的另一側,扶住了那隻沒有鐵鏈支撐的手臂,隻見鳳無雙動作飛快的將另一麵的鐵鉤也拽了出去,動作粗魯的直接將唐梓雪的皮肉帶掉了一片。
待鳳無雙鬆手之後,唐梓雪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鳳無雙又拿出一瓶藥粉來,快速的灑在唐梓雪的傷口之上,因為鳳無雙的藥粉質量好,且又用量大,唐梓雪倒是沒有流多少血,但傷口多年不曾處理過,早已化膿腐爛了一片,想要將傷養好並不容易,而且那兩個鐵鉤鉤著的地方,可能會留下兩處透明的洞來,再也無法恢複正常人的狀態。
夜北歌一手將唐梓雪提起,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態,將她丟置在桌麵上,便又站在一旁,拿出腰間的水袋來,衝洗著雙手,直到一袋水用盡了,這才罷休。
唐梓雪痛的連眼睛都不願意睜開,自然是看不到這一幕的,而鳳無雙隻是淡淡的看了夜北歌一眼,便道:“潔癖是病,得治。”
夜北歌抬頭,卻見鳳無雙已經為唐梓雪檢查腿上的傷,便沒有說話。
然而,當鳳無雙檢查完唐梓雪腿部的傷之後,卻是詫異了,聲音平淡的問道:“你真的是唐梓雪?”
“如假包換。”唐梓雪回道,似是知道鳳無雙在懷疑什麼,便道:“負責刑罰的長老,欠過我母親一個人情,所以在下手的時候留了一手,並未將我的腳筋真的割斷,隻是他雖然手下留情,卻無法幫我治傷。將近三年的時間,我的內力被透骨釘所封,又無法求助別人,怕是這雙腿也是保不住的。”
唐梓雪的語氣很平淡,雖然有著痛苦,卻對自己會殘廢的事實很能接受。
“你的腿,可以修複。隻是在三年之內,不能行走而已。”鳳無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