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大半個時辰過後,才見那名報信的弟子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把花生在吃著,看那樣子,好像是吃撐了,出來漫步似的,鳳無雙哪裏能不明白對方是故意的。
那名弟子走到上門,並未直接向六長老回話,而是將他兜裏的花生,分給了小夥伴,並且一邊吃著,一邊聊著天,偶爾還會大笑出聲,六長老在這邊等著,也不出聲催促。
直到那名弟子吃完了之後,仿佛才看到六長老似的,故作驚奇的問道:“六長老還沒走哪?都快弟子這眼神不好使,否則早就先給六長老回話了。”
六長老隻是看著那名弟子,連一句話都不曾說過,可是那平靜無波的眼神,卻把那名弟子給看的發毛,總覺得六長老與之前想必,有些不同了,便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六長老來的不湊巧,咱們淩霞峰的人抓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審問了半天,才知道對方的個啞巴,便把這事報告給了我們師傅。而我們師傅一看,便認出那個啞巴是淩雲峰的人,所以便在六長老來之前,去了淩雲峰,就是不知道六長老現在回去,我們師傅是否已經回來了。”
弟子的話,得到了六長老一個冷冽的眼神,不過也隻是那麼一瞬間,便又恢複平靜,鳳無雙恰好捕捉到六長老的神情,也明白這六長老不是沒脾氣,隻是一直都在壓抑引人著。
這樣的人,要麼在沉默中爆發,要麼便會被自己的性子活活憋屈是,而鳳無雙期待六長老是前一種,那淩雲峰就有好戲看了。
“六長老,我哥哥不可能是鬼鬼祟祟的,我們兄弟倆來淩雲宗,是因為無處可去,想要尋個安身立命之所,能夠填飽肚子,哥哥又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呢?六長老,求您救救我哥哥吧,他是無辜的。”鳳無雙急切的抓住六長老的衣袖,哀求的說道。
“臭小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淩雲峰的一個下人,不經通報便進入冷淩霞峰的地界,還能是誤闖嗎?你真當怎麼淩霞峰的人好欺負,好糊弄是不是?”淩霞峰的弟子火大了起來,若不是知道六長老是個護短的人,這會必定會出手教訓鳳無雙一番。
“算了,和一個毛頭小子置什麼氣,咱們師傅可是親自過去了。到時候淩霞峰要是不給個滿意的交代,直接處置了那個啞巴就是了,也算是給其他幾峰一個警告。”有弟子勸說著,拉住了那個想要動手,卻又不敢上前的弟子,算是給了個台階下。
“我呸,這淩雲峰最近是越來越能耐了,連啞巴都願意收,還好咱們當初去的不是淩雲峰,否則這會還真是被打臉,有這樣無能的師傅坐鎮,這輩子也別想有出頭之日了。”那弟子朝鳳無雙的方向呸了一口,可話卻是說給六長老聽的,無疑是在罵六長老無能。
對於那名弟子的話,鳳無雙隻覺得自己聽不下去了,可六長老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在鳳無雙要開口反擊之際,卻聽六長老淡淡的說道:“救人要緊。”
鳳無雙一聽,自然也就沒有說話,而是快步的跟上了六長老的腳步,這回去的路,自然是不需要她在前頭帶路的。
不過六長老到底是練家子,鳳無雙又不能使用內力,隻能一路小跑的跟上,額頭上不停冒出汗珠兒,再被她隨意的用袖子抹去,卻不知道六長老這樣做,也是在考驗她,想著要不要收為弟子,傳授武功和醫術。
當二人回到淩雲峰的半山腰之際,鳳無雙便被眼前的陣仗給驚呆了。
隻見餐桌上不剩下一點食物,碗碟一類的也被打砸的稀碎,而淩龍和淩鳳兄妹兩個,則是被人踩在腳下,一看便知道被揍的不輕,那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和調色盤一樣,且他們兩人的身下,應該還有破碎的陶瓷,定然會因此而受傷。
另外一邊,夜北歌被人綁縛著雙手,吊在樹上,同樣的是掛了一身的彩,還有著濃濃的血腥味傳來,可見受傷多重。
“你們這群混蛋,放開我哥哥。”隻是一瞬間的故作呆愣,鳳無雙便朝夜北歌的方向衝了過去,將一個原本站在那裏看守夜北歌的淩霞峰弟子給推倒在地,不斷的跳著嬌小的身子,想要將夜北歌給放下來,奈何她的個子太矮,根本就碰不到那條繩索,且手裏也沒有工具。
六長老見狀,便執起一片樹葉做暗器,將吊著夜北歌的繩索給割斷了,便聽到夜北歌應聲倒地,而鳳無雙則是給夜北歌做了墊背。
壓的悶哼一聲,見夜北歌要發怒,鳳無雙忙在他的腰間掐了一把,將人給移到地上平躺著,哭喊道:“哥哥,是我錯了,我不該提議來淩雲宗的,就算我們兄弟兩個去大街上乞討,也不至於受這份兒罪。爹娘已經都沒了,哥哥你可不能出事,不能拋下我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