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月生的很是好看,不濃不淡的兩彎新月眉,雙眼不算太大卻是黑白分明,靈氣四溢,鼻子不算太挺卻是小巧玲瓏,端正秀氣,淡豆沙的雙唇微嘟而豐厚,豐潤的鵝蛋臉不大不小,膚色呈淡淡的米白色,瑩潤透亮。

打扮也是幹淨整齊,落落大方,及肩長發柔順的垂在耳後,這會兒雙眼彎彎,抿唇對著小夥子笑,說話又溫溫柔柔,客氣有禮,粗糙慣了的小夥子哪見過這個,當下便紅了臉,傻嗬嗬的盯著柳三月瞧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趕緊的垂下了頭,結結巴巴道:“不麻煩不麻煩。”

想說我幫你拎行李吧,可是一看人家姑娘手裏什麼都沒有,便改口扭捏道:“我幫你們拎行李吧。”說著當先便去接林銘手裏的行李,動作麻利的很,不等林銘反應過來,她的包裹和小箱子便到了小夥子手中,就連隨身攜帶的布袋子也沒被放過。

林銘一愣,斯文的道了謝,當下無事,便湊過去和柳三月說話,羨慕感歎:“三月,你真厲害,居然能聽的懂這裏的話,他們說話十句裏我能有八句都聽不懂。”

“我有個親戚是南湖人,小時候經常來往,他口音就特別重,聽的多了也就懂了,讓我說我就不行了。”柳三月隨口瞎掰道。

“能聽懂就夠了,以後得長期在這兒,我們幾個還得學,不然也沒法交流,太麻煩了。”

這邊小夥子手腳利索的很,提著行李屁顛屁顛的往拖拉機上安置,一邊忙活一邊介紹自己:“我叫葛建國,你們可以叫我小葛或者國子,都行。”

陸淮手裏還拎著柳三月的大包裹,他和唐平倆大男人不可能等著葛建國過來幫忙,便也都跟著葛建國將行李安置去了拖拉機裏。

葛建國招呼他們上拖拉機,拖拉機裏為了接人放了好幾把木椅,陸淮扶著柳三月,唐平扶著林銘,兩人先把女孩子扶上去後,自己才攀著車邊爬了上去。

坐好後,柳三月將他們四個一一跟葛建國介紹了一遍。

常藤地處南方,多種水稻、棉花和油菜花,還有大量的荷花池,菱角湖,一路過去,全是大片大片的農田。夕陽火紅的餘暉下,一望無際的綠色稻田,間或夾雜著小巧的荷花池,荷花開的正好,風一吹過,綠色的浪花交替著粉色的浪花,如此美景,美不勝收。

一路上,柳三月四人都看癡了去,這是城裏看不到的美景,那麼溫柔那麼美麗,令人心醉神迷。

大家聊天中得知葛建國是隊長的侄子,他們坐的這個拖拉機還是為了接他們特意去隔壁生產小隊借的,大垮子東生產小隊比較窮,沒有拖拉機。

拖拉機突突突突,雖然顛簸,卻挺有個意思,又不遮擋視線,可以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欣賞四周美景,兩個來小時,到了大垮子東生產小隊。

大垮子東生產小隊地理位置比較高,在土堆上麵,拖拉機上不去,隻能停在下邊,下邊就是成片成片的稻田,這會兒天已經蒙蒙黑了,勉強才能看清周圍的樣子,柳三月和陸淮他們四個跟在葛建國身後往上走著。

上去後隻見四處都是不規則石頭壘的院牆,有的挨著有的不挨著,房屋規劃好像沒什麼規律,每家院子院兒裏院兒外皆是綠蔭參天,屋子則掩映在綠蔭叢中,透著朦朧昏黃的燈光。

夜晚的風輕輕撫過,空氣裏都帶著涼爽的氣息,還有飯菜的香味,能聽到嘈雜的說話聲,外頭卻不見人影,這個時間,都在家吃完飯呢吧。

葛建國將幾人帶到最外邊的一處石頭院子,一邊推開院子的木柵欄往裏走,一邊說道:“這處院子是隊裏閑置的一處院子,我三伯知道你們要過來,特意安排人把這邊給收拾出來了,床鋪被褥什麼的都有。”

說著葛建國已經推開了堂屋的木門,屋子使用土磚建的,也就能比泥巴屋好那麼一點兒,拉開燈,堂屋中間一張木桌,幾把木椅,再無其他,麵積也不是很大,左右兩邊各有一扇木門。

葛建國帶著柳三月幾個看了兩邊木門裏的房間,都是臥房,各有兩張一米二左右的小床,床上被褥齊備,還有兩個黑漆漆的木櫃,一邊床尾一個,看著很是老舊,也是再沒有別的了。

“男同誌一個房間,女同誌一個房間,住在一個院子裏可能會不太方便,但是隊裏就這一個空置的院子,臨時建也來不及,我三伯說了,讓你們先湊合湊合,看等農閑的時候再造個小院子出來。”葛建國說著撓了撓頭,麵上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