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明白大致是個什麼情況後,再看看對方這麼囂張,嘴巴這麼不幹淨,柳三月徹底的怒了。
雖她仍是不知道這娃娃親是個什麼情況,不過光看對方這態度便知道這裏頭肯定是有什麼惡心事兒。
柳三月氣性上來,膽量極大,不管不顧衝到陸淮前頭,雙臂一張,豎眉惡狠狠瞪向對麵那怎麼看怎麼尖嘴猴腮的男人。
一臉邋遢樣兒,看了就讓人覺得惡心。
這麼大把年紀了,不修邊幅不說,還隨地吐痰,虧他也不覺得丟人。
“喂喂喂,你們想幹什麼?光天化日的跟這兒耍橫是不是?我看你們一個二個的年紀也不輕了,要不要臉,要不要臉。”
對麵那幫人對於突然竄出來的這個小姑娘有些懵,大張著眼麵麵相覷,一時半會兒的都沒反應過來。
柳三月下巴一抬,圓眼下垂,眼神輕蔑,聲音帶著少女的清脆,吐出來的話卻極是囂張,“老子他/媽的問你們話呢,要不要臉了,啊?”
柳三月敢這麼囂張也是仗著村裏的漢子們都在外頭堵著呢,而且她看出了葛隊長的為難,也是故意這樣挑釁對方的。
她如今可不是大垮子東生產小隊裏柳家的人,而是打京城過來的知青,隻要對方惱怒先動了手,那麼這就不再是兩家的私事兒了。
葛隊長就是不想管都不行。
後頭那幫人沒一會兒反應過來,皆是被氣的臉色大變,叫囂著就要衝上來,卻被為首那人一抬手給攔住了。
那人盯著柳三月好一陣打量,打量到陸淮不動聲色的就要把柳三月護去身後,隻不過柳三月固執的不肯動彈,陸淮隻得緊緊貼著柳三月站著,以便能及時反應。
錢忠明一雙狹小精明的眼睛仍緊緊盯著柳三月,心裏頭琢磨著這丫頭是不是就是別人說的那個小丫頭。
那個從京城過來的知青,手裏有錢有糧,名字巧合的跟柳家已經死了十來年的,最小的那個丫頭的名字一模一樣,叫柳三月的那個小丫頭。
而且聽說對柳家特別好,又是給柳家送糧又是給柳家送肉的。
看這模樣和穿著打扮,再加上那護著人的態度,應該就是她沒錯了。
好嘛,城裏男人和女知青都到齊了,這樣更好,所有人人都在,更方便他討說法。
當下,錢忠明便也沒因為柳三月的喝罵而生氣,反倒是淡定下來,歪嘴嘬了嘬牙花子笑了,“不要臉的可不是我。”
他伸著粗糙紅腫的手指頭,指了指李秀芬和柳二月,“不要臉的應該是你後頭那娘兒倆才對,明明已經跟我家訂了親,一扭臉兒卻要跟別人家結婚,你說說,哪家能幹出這麼不要臉的事兒來?”
“還不就是看你後頭那小白臉是城裏的,比我兒子長的好些,比我家條件好些。這我要是都能悶著、忍著,不來討要個說法,那才叫臉麵都不要了,以後我錢家在這一片幹脆也不用做人了。”
柳三月和陸淮的眉毛詭異的挑了挑,柳三月下意識扭頭看了身後一臉淡定,更加冷沉的“小白臉”一眼,怎麼這人話裏話外的意思,好像是把陸淮當成二月姐的結婚對象了。
“早你家幹嘛去了?”後頭的柳二月走了過來,怒不可遏的衝著錢忠明吼著,“你家有過來提過一句嗎?”
說著她也伸出手指頭,筆直有力的指著錢忠明的鼻頭,瞪著的雙眼充血泛紅,“是你家毀親在先的。”
錢忠明不以為意,吸著嗓子哈赤一聲,又往一旁吐了一口痰,抬起頭時嘬了嘬嘴,氣定神閑的說:“侄女啊,你這話可就不對了,這些年來伯伯家跟你家不都是一樣的不好過,我這不是想著等條件好些了,能置辦上一副好聘禮了,再來提結婚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