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布:2018/6/25 14:47:34
不知不覺間,狩獵的時間已經進行到一半。二皇子司徒朗跨坐在馬上,身處密林中,弓箭拉滿,瞄準了一隻立起耳朵的麋鹿。麋鹿是這圍場中最稀有的獵物,向來是誰獵到誰就能拔得頭籌。他之所以棄了那些小獵物,深入這密林,就是為了尋它。隻要他這一箭射中了,司徒奉天要賞賜的第一人就會是他。這次圍場狩獵,名義上是每年例行的活動,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同來。皇家的狩獵,卻有這麼多文武大臣同行,隻有一個原因。司徒奉天借著這次狩獵,要向大家宣布些什麼。而宣布內容,隻要略微細想,就能猜到:太子之位懸空多年,每日都有相同的折子上奏求請冊立太子。司徒奉天壓了多時,如今終於撐不住了。而他要的,就是抓住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成為司徒奉天不得不冊立的太子。思及此,司徒朗眯起眼,手中蓄著的力道一鬆,金箭就直接向著麋鹿射了過去。隻是……“嗯……”隨著一聲悶響,麋鹿消失無蹤,反倒是穿著一身粗布衣裳的司徒鳶從灌木叢中滾了出來,肩膀受傷,血流不止。司徒朗皺了皺眉,沒有因為射傷了人而愧疚半分,反倒是從後背又拿出一支箭,拉滿弓,對準了倒在地上的司徒鳶:“驚走了我的鹿,就得拿命來償!”司徒鳶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慌張,隻是不緊不慢地拔出箭頭,用銀針止住血後,才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抬眼望向司徒朗,狡黠一笑:“二皇子不會殺我的。”“哦?是嗎?”司徒朗手中的弓箭崩得更緊。“因為二皇子在好奇,圍獵守衛那麼森嚴,我一介丫鬟,是怎麼進這圍場的,又是怎麼會知道,你在這兒的?”司徒鳶邊說著,邊向著司徒朗走過去,“在問清楚這兩個問題之前,我是安全的。對嗎?”心中的想法被看穿,司徒朗眉頭擰得更緊。他收起弓箭,望著已經走過來,離他咫尺之近的司徒鳶,身子一動,人就已經瞬間躍下馬,掐住了她纖細的脖子,讓司徒鳶剛剛還高昂著的臉瞬間憋成青紫色,呼吸困難。司徒朗湊近她的耳朵:“你說得沒錯,不過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快點交代。”“自然是,因為皇上。”司徒鳶將他的手拉下來幾分,讓自己能正常呼吸,“皇上要我盯著你,考驗你,看你能不能成為合格的下一任崇封帝君。”“真的?”司徒朗聞言,一雙警惕的眸子中染上喜悅,可這喜悅還未消散,便又瞬間被新的疑惑而取代。他掐住司徒鳶脖子的手未鬆,“你似乎還未回答,你為何驚擾我的鹿。你不要說,是父皇為了考驗我,故意拿你來當活人靶子。”“二皇子就是聰明。”司徒鳶笑得無奈。她說得不假,從司徒奉天那裏得到的安排,確實是讓她混入圍場中,即便以自身作靶,也要攔截下司徒朗的麋鹿,不讓他拔得頭籌。司徒鳶說完這話,望著眼前人明顯不信的表情,正要再解釋幾句,卻不期然眼前一花,身子隨著慣性軟了下來,倒在司徒朗懷裏。似有熱浪從心底深處蔓了上來,在她腹部凝聚成火,撩得她心癢難耐,麵上也泛起了潮紅。這種感覺,不會是……司徒鳶眼神一寒。“你又在打什麼主意?”懷中平白多了具柔軟的嬌軀,司徒朗擰起眉心,一時摸不清她是何意,手一抬,下意識地就要將司徒鳶推開。可是,他才不過推開半分,司徒鳶就如同八爪魚一樣重新纏了過來。她滾燙的身子在他懷裏扭動,唇角帶俏,媚眼如絲。此刻荒郊野外,饒是他定力再強,也經不起她這般引誘。更何況,從接觸她開始,他就已經感覺到周圍甜香四溢,腹部湧起來一團火,讓他在不自覺中深陷欲望。他就算再遲鈍,此番也能明白,自己被人下了媚藥。如今軟香惜玉在懷,他根本沒辦法控製自己。若是正常宮女,他要了也便要了,大不了發泄後殺了便是,可這女人是司徒鳶,他的親妹妹!雖然司徒奉天並未承認過她,可是,那日接風宴她一舞傾城,文武百官早已探聽過她的身份。若是不倫,等同於直接斷送了他未來的太子之路。“該死的!”司徒朗咒罵了一聲,眼神變成嗜血的赤紅。身子一轉,就將司徒鳶按在樹幹上。他掐住她脖子的手收緊:“你不要告訴我,這也是父皇設的用來考驗我的局!”司徒鳶被他掐著,沒法反駁,隻能在腦海中瘋狂搜尋著蛛絲馬跡,算著到底是哪裏出了紕漏。可司徒鳶的不說話,在已經發了狂的司徒朗眼中,顯然就成了默認。他眼中殘存的意識開始渙散,情欲之潮從眼底翻了上來:“狠,你真狠,拿自己的身子做餌,想讓我身敗名裂。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無義了。”他這話說完,不待司徒鳶有所反應,掐住她脖子的手便往下挪了幾分,“刺啦”一聲將司徒鳶身上染血的粗布衣裳撕裂開,露出她胸前頂著肚兜的豐盈。他的動作太過大力,幾番拉扯間,司徒鳶腰間別著的五彩琉璃珠微微晃動了兩下,滾落在地,映入司徒鳶墨色的瞳孔間。那琉璃珠上沾染了從她肩膀上滑落下來的血跡,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原本五彩的珠子變得暗淡,一條血線,順著五彩交接的位置滑落下去,像導火線一般,將正中央原本無色無味的微小顆粒狀粉末彙聚,誘發起不同尋常的異香來。司徒奉天在這珠子裏下了藥!怪不得曹公公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她帶上這五彩琉璃,原來不是為了帶來什麼狗屁好運,而是想借著她的手,讓司徒朗這輩子,都再無半分可能當上太子。圍場狩獵、冊立太子、考驗司徒朗,都是借口。司徒奉天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冊立任何人為太子,可奈何群臣壓迫,且年齡適中,又無殘疾的二皇子成了太子首選,他才不得不給他下套,用他違背人倫,失德失禮來堵住悠悠眾口,好讓他在如今這至高無上的皇位上坐得高枕無憂。好深的心機。虎毒尚且不會食子,可司徒奉天卻以她為棋,讓他的兒子與女兒互相殘殺!司徒奉天所謂的機會,就是讓她心甘情願為他去死嗎!想通了這一點,司徒鳶心中一片冰涼,將身體上不受控製的火熱硬生生壓下去大半。她望著癲狂的司徒朗,略一猶豫後,一直死命拽緊胸前衣裳的手鬆了開。下一秒,皓腕一轉,指尖向著腰間別著的銀針探過去。隻要能得手,紮他一針,封住他膻中穴,司徒朗就沒法動彈了。隻是,她顯然低估了男人的力氣,更何況還是發情中的男人。司徒鳶的指尖還未觸到銀針,借著她鬆手的瞬間,司徒朗用力一扯,她本就岌岌可危的衣裳瞬間被拉到腰間,兩隻手也被他單手鉗在頭頂,整個人,瞬間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動彈不得。“司徒朗!”司徒鳶高聲叫了他的名字,眼波中,終於慌亂起來,“你快停下。”“停不下來了。”司徒朗舌尖在司徒鳶脖子上舔了一圈,身上戾氣重得嚇人,“司徒鳶,你不讓我好過,那我魚死網破也要毀了你!”他這話音落下,直接抬起左手捂住司徒鳶的唇,不讓她再發出聲音,而右手,則順著她身下探過去。司徒鳶睜大眼,感受到他手指已經隔著布料撫上了她的大腿,讓她驀然想起上一世司徒縉雲說的話來:“與你苟合的野男人,隻是我隨便從大街上拉來的乞丐,他滿身膿瘡,想必伺候得你很舒服吧。”一時間,胃部開始翻湧,隨著身上大手的撫摸,她隻覺得酸水已經堵到了喉嚨,讓她胃部開始收縮,直犯惡心。強烈的恨意與不甘湧上來,司徒鳶被製住的手緊握成拳,尖銳的指甲插進皮膚裏,用皮肉的刺痛來阻止自己被媚藥控製住,忍不住發浪的身子。她死死地盯著司徒朗,若是他今日真敢碰她,往後的餘生,她定要他生不如死!這般想著,原本幽靜的林中,一道馬蹄聲由遠及近。司徒鳶微微扭頭,眼角的餘光便瞥到一匹棗紅色的駿馬高昂起前蹄,跨過濃密的灌木,向她而來。而馬背上那道墨色的身影,如星海一般絢爛的眸子,迎著光,晃花了她的眼,讓她愣在了原地,忘記了恐懼,忘記了仇恨。整個世界裏,隻剩下裴止劈暈司徒朗,拉她入懷時低沉的嗓音:“別怕……”這聲音似罌粟,在她幽暗無邊的世界裏,一碰就能上癮。裴止解下外袍披在司徒鳶身上,為她擋住已經破敗不堪的衣裳,然後一拉韁繩,帶著她,迅速消失在密林中。馬兒在疾馳,裴止望著懷中人臉上已經快要接近極限的潮紅,原本打算回城的馬頭一轉,向著林中相反的方向而去。“你要帶我去哪兒?”察覺到變換了方向,司徒鳶眼中剛放下的幾許鬆懈瞬間換成警惕。她轉過身,仰頭望著身後的裴止,問。“當然是帶你去解了這媚藥。”裴止望著聽了他的話更緊張的司徒鳶,勾了唇角,“你放心,孤不是司徒朗,還沒到饑不擇食的地步。”“城中離此地太遠,你的情況,怕是等不急。為今之計,就是先尋一處近點的水源,將你的潮熱暫時壓製下來後,再做打算。”裴止剛說完這話,就隻聽得懷中的人呻吟了一聲,下一秒,整個身子靠了過來,環住了他的腰。這突然的變故讓他身子一僵,緊握著的韁繩差點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