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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長約一米八,由精鋼鑄造加以雷蛇造型的赤金精致浮雕纏繞的沉重法杖,頂端蛇牙之中還鑲著直徑三厘米的魔晶石。那份重量憑男生如今的臂力難以揮舞的。
就那樣沉重堅硬的法杖將他砸倒在地。
“等一下師父!”男生忍著痛跌坐在地,背靠著廚台捂著劇痛的肩頭,一時呼吸困難,“您不必這麼生氣,早餐馬上就……”
“住口,無恥的小崽子!你明知道今天是多麼重要的日子!你就不能早點起來幹活?”
揮杖打人的就是先知。
和法杖同高且挺拔的身板,雖然有著法師們體質衰弱的通病但是臂力不小,自從男生認識他就從未生過病。其實已經年逾六十歲,看起來隻有五十歲上下,皺紋罕有精力旺盛中氣十足。雪白低垂的長眉、炯炯有神的雙目,在他及腰的自豪雪白山羊胡底下是用大海彼岸某種怪物製成的皮質襯衫和閃著金屬光澤的不明布料的長褲。自襯衫下傳來了極其輕微的咯啦聲,男生知道那是套在裏麵的金絲背心,普通匕首和箭矢根本穿不透。
男生很清楚,除了這件金絲背心,先知還有很多隨身的防護措施。想殺一個能夠預知而且小心謹慎的頂級法師簡直難如登天。
至於什麼「起晚了所以揍人」這種低劣借口,男生聽了當時差點沒嗤笑出聲。老混蛋僅僅是因為今天就是隕石墜落的日子,所以心情焦躁,想打人解氣而已。他起床幹活比平時還要早一點。何況估計先知肯定早在昨晚就預知到男生今天幾點起床了,否則昨晚也不會挨那麼多打,直至確信明早男生會比平時更早起床為止。
他看到先知從鼻子裏噴出一股濁氣之後,撐著膝蓋緩緩站起身。
他當這老混蛋的學徒三年了,也受了虐待三年,而後者性格越來越怪癖。聽說除了年輕時的少數老朋友,已經眾叛親離。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昨天先知最好的朋友傳送帝來送貨,卻被一頓大罵,落得個憤憤離去的下場,換作別人早就絕交了。
男生低著頭藏著自己的怒容,剛打算繼續做飯,忽然從身後傳來了先知的話語。低沉而冰冷彷若聲音來自無底深淵,之前的憤怒消失無蹤,令男生不由心頭一顫。
“第四十二次……源凰。你小子,也差不多該放棄暗殺我了吧?”
“咦?師父,我並沒有!”
確實,這名叫做源凰的男生非常憤怒,三年來也曾多次企圖暗殺先知逃離此地,但在強大的高階預知魔法麵前,那些暗殺計劃統統尚未實施就胎死腹中。不過,此刻他並沒有盤算著什麼啊。
“唉,本想著今天是重要的日子,應該節省法力。但也耗費不了多少。”先知用俯視螻蟻的冰冷眼神盯著源凰,將右手摸向法杖,然後緩緩拽出來一道激烈的電流,在手心和杖端魔晶石之間奔騰著。低聲說了一句:“電擊。”
大手一揮。
手腕粗細的刺眼青白電流立刻從先知的手掌湧向源凰,刹那間籠罩住後者的全身。滋啦滋啦的聲音伴隨著男生的慘叫,混雜著若有似無的棉襖散發出的焦味。像是被電流緊纏不放那般,後者全身承受著極大的痛苦,抱頭跌滾在地,碰翻了廚房的桌椅,不斷痙攣著。
近五秒,對於源凰卻比永遠還要漫長的痛苦結束之後,廚房裏的空氣飄蕩著淡淡的燒焦味道。源凰的棉襖已然冒起了幾道渺渺白煙,而本人無法動彈。
連痛苦的呻吟也幾乎聽不見。
見狀,先知滿意的捋了捋胡須,從鼻子裏噴出一股濁氣,微微抬起下巴說道:“十分鍾之後端不上來早餐,我們繼續。”說罷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