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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有藥劑?”
他從包裏翻出來一根配藥水時用的玻璃試管形狀的瓶子,自覺得救了,頓時高興的笑出了聲。
但高興隻維持了半秒。
因為他發現手裏的藥劑瓶是包著金屬的玻璃容器,裏麵裝著的是銀色的液體。治療藥劑不是綠色就是紅色,眼前的怎麼跟劇毒似的?
最重要的,源凰扒拉了很久也打不開,連瓶塞都找不到!這讓人怎麼喝?
雖然目前出血量小了許多,但繼續拖延下去仍是一死。實際上源凰是咬破嘴唇在拚命保持著神誌。全身發冷、視線模糊、意識不斷的飄遠,即使下一秒昏倒也毫不奇怪。
要不把這個藥劑瓶摔破?這種金屬瓶真的能摔破嗎?不,藥水灑在地上會浪費不少的。雖然潑在傷口上也有療效,但肯定比不上口服。整條腿都斷了也不知道需要喝幾瓶治療藥水才能完全止血,他一點也不敢浪費。
正在源凰不知所措時,角落裏的台座再次浮現出淺綠色的粗糙幻影。
太好了!
源凰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仔細盯著看。
這次的幻影不再是簡筆畫,而是接近寫實的藥劑瓶的圖案。
……
“……額?認真的?”
源凰看完幻影顯示的藥劑瓶使用方法,不由脫口而出,當然並沒有人回答。事到如今他對施展這些幻術的那位天使已經非常信任,但仍不免質疑——誰家是這樣用治療藥水的?
他半信半疑的用拇指扣動藥劑瓶側麵的一個小機關,哢噠一聲之後,瓶底突然彈出來一根針。
……針。
他反複看了好幾遍,確實有根針長在藥劑瓶的屁股底下,令人不知說什麼好。
帶著「我這裏著急等著用藥劑撿回一條命呢,你居然拿我開玩笑」的心情,將針紮進左大腿傷口附近。
握緊,用大拇指按下原本應該是瓶塞的位置。
有輕微的噗嘶聲。透過瓶側唯一的條狀玻璃能看到藥水正在不斷減少。
源凰就算看著針紮在肉、液麵下降,也沒能意識到是發生了什麼事,再加上全身都疼痛無法感覺到那份肌肉注射的輕微腫脹感,導致源凰滿臉問號。這也難怪,因為他從沒聽說什麼「針管」,想象不到究竟要多麼技藝精湛的鐵匠才能打製一根針粗細的金屬管道。
咦?藥,我的藥不見了!
額……不疼了?
止血了。
……有力氣了!也有精神了!之前的舊傷也不疼了,淤青也消失了!渾身舒暢無比啊!
當藥水莫名消失之後,源凰立刻感覺狀態奇好。
大腿的斷麵就像是許多年前的舊傷,不僅完全止血,而且長出了新肉與金屬腿緊密相連。他立刻挽起袖子查看,以前遭到毒打的淤青也化作健康無暇的肌膚,連半點疤痕也沒留下。
長期睡眠不足導致的困倦感,以及嚴重缺血的幾乎隨時昏倒也不奇怪的虛弱感都不複存在。這麼多年來腦袋從未如此清楚過。
他站起身稍微活動了一下。沒有發冷或手腳發軟的情況,反而好像湧現出用不完的力氣。
活下來了。
他坐在原地,感覺思路從未如此清晰過。現在冷靜的想一想,好多事都能想通了。
這個藥水已經遠遠超出了常識範疇,恐怕附加了多重魔法。治療傷勢、補充缺失的血液、提神醒腦、改善身體狀態。就算單論療傷效果,藥水也不能祛疤痕,那是生命類魔法才能做到的。
這條金屬腿做工精巧,並且不需消耗法力就可以隨心所欲的驅動它,仿佛就是自己的腿。最初還曾擔心不具備金係法力,能不能活動自如,現在看來真是杞人憂天。膝蓋、腳踝、腳趾全都輕鬆隨意支配。順便一提,隻有三根如同鷹爪般的金屬腳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