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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頓慌忙連連鞠躬致歉:“對不起,我搞錯了!”
“沒關係,你去忙吧。”源凰苦笑著擺手。
諾克頓趁著鞠躬順勢將袖口中的餐刀甩了出去,徑直插進源凰的鞋麵!非常的準!
成功了!
諾克頓低垂向下的臉孔扭曲成了一朵花,笑得開心。說實話他自己也感到十分意外。他以前就是因為遇事想太多而過於緊張導致屢屢麵試報社失敗,這是他的壞毛病。大概是最近經曆了很多事之後,又參加了戰爭,親手殺掉了毫無關係的敵人,他變得成熟了一些吧。真是太好了。
“呃啊……疼!”
“呀!對不起源凰先生!我實在是太笨手笨腳了,您還好吧?”
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失望,源凰幾乎立刻就喊了疼。這意味著什麼……
總之,諾克頓立刻裝作不慎脫手了餐刀而慌忙的道歉。在這樣的地方,手裏握著餐刀也並不是太值得起疑的事情吧?又正巧三人都擠在房門,怎麼都能說的過去才是。沒問題,不會露餡的,嗯。
那鋒利的餐刀直接插進了皮靴的上麵,位置應該是源凰的腳麵,不會出現「正好插在腳趾之間」這種巧合!絕對一次成功!喊疼什麼的也可以是裝的,唯獨血跡不能作假!
諾克頓立刻開始嚐試拔出餐刀。
“別動!疼!”
豈料源凰馬上阻止。
諾克頓怔住了。我他媽真傻!也對啊!誰把餐刀插在腳上會立刻拔出來啊?如果源凰就那樣插著刀子,一瘸一拐的去療傷怎麼辦?我不就什麼血跡也看不到了,白忙活了?
事已至此,諾克頓豈能就此退縮,繼續勸說道:“但是先生,不立刻拔出餐刀、脫下皮靴進行療傷的話,恐怕會傷口感染的!”說的好像有多麼關切傷勢似的。
源凰聽罷猶豫了。
諾克頓不知道繼續強硬的勸說下去,會不會顯得太不自然了?
幸好範彤先生也在旁勸說道:“是啊,療傷要緊。沒關係,大男人嘛,有幾個不是汗腳,我們不介意的。”好像問題並不在於此吧?
源凰沉思了片刻,隨即苦笑的搖搖頭:“真是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倒黴的很,大概是上天嫉妒我賺錢了吧?”
“哦?怎麼?”
源凰將餐刀拔了出來──刀刃上確實沾著鮮紅的血跡──然後收進了兜裏,然後小心翼翼的脫掉左腳的皮靴,高高挽起了褲腿。諾克頓驚訝的發現,源凰的左腳根本就是普通的肉身,而且腳麵上還留有一道很深的刀口,淌著絲縷鮮血。看源凰的表情,似乎很疼的樣子。
源凰掏出來一瓶治療藥水,打算灑在上麵。
諾克頓趁機捧住源凰的左腳……有溫度,柔軟,裏麵還能感覺到腳骨的存在,這分明是真正的肉身不會錯,而且還流著血。毫無疑問啊!
源凰一邊將治療藥水倒在腳麵的傷口上,一邊苦笑道:“今天也不知為什麼如此倒黴。看這裏,是剛才被客人用濃湯燙傷的,還有這裏是被客人的寵物咬的,還有這裏是被客人的高跟鞋踩的。”
聽罷,諾克頓才發現左腿上滿是療傷不久的傷痕……全是左腳……這意味著什麼不必說了吧。
範彤忽然哈哈大笑:“全是左腳?恭喜源凰先生啊,我們家鄉有種說法,左腳踩到狗屎是要走運的預兆啊!發財時一定要想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