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源凰俠爵默默地退出王座大廳,國王深深歎了一口氣,疲憊地托著腮。
很快,一位穿著法師協會製度的男子從側門現身,緩緩行至國王麵前,恭敬行禮:“陛下,您真的確定要這樣做?”
“嗯,年輕人行差踏錯也是難免,若不試著保護先知的唯一學徒,就太可惜了。”
本傑明猶豫了片刻:“臣不認為讓他在此時躲到國外去,就能風平浪靜。畢竟源凰俠爵公然挑戰王權,和那些暴民站在同一立場,對此深感不滿的貴族們不在少數。”
“你說的太誇張了,隻是黑市問題。”國王打斷道,“朕了解先知的為人,正因為在收徒方麵極為苛刻所以至今才僅有源凰這麼一個學徒,換個角度來想,源凰無論魔法資質還是人品都必定值得信任。”
口碑是種很玄的東西,無數人都對先知極端信賴,秉持愛屋及烏的原理,他們也信賴著未帶麵具的源凰。
哪怕公然挑戰王權。
國王認為參與民眾示威這種事,尚未觸及他的底線,念在初犯也不是不能原諒。
“他都是被雨涵床帶壞的,朕把他暫時調到國外是為了保護他。”
年邁體衰、慈眉善目,這些都是國王給大多數人的印象。實際上若沒有觸碰到底線,國王也確實算個好商好量的溫和之人。
國王下一步要弄死虹陽敏帛。既然已經將其發配到海岸線,遠離了雨涵床的庇護,國王有的是辦法弄死一個火族女子。
“國王催你去邊境赴任。”
“是,大人。”
源凰戴上麵具如此對虹陽敏帛說道。雖然隻是傳話,而且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遇害,但終歸是將她推向危險境地,源凰有種莫名的愧疚感。
“……你不必擔心。”
“擔心?擔心什麼?”
虹陽敏帛並不知曉自己已經開始踏入一連串的陰謀當中,隻是以為簡單的赴任罷了,到大海邊當守衛軍的指揮官似乎並不需要擔心什麼。源凰這樣說,反而令虹陽敏帛無端起疑。
“不,我是指……”源凰慌忙改口,“據軍情透露,火族軍隊可能於近期反撲,你作為守方有我的支援,不必擔心。”
豈料虹陽敏帛不假思索的問道:“我們不能主動出擊嗎?否則很被動。”
啊?
主動出擊?
率領大軍漂洋過海打到敵人家裏去?這女的腦子沒事吧?火族的領地比星隕大陸都要大上許多,常備軍隊更是遠遠超過我方,再加上好勇鬥狠的天性,火族勇士的個體戰力也輕鬆碾壓我方大部分士兵。
“我身為忠爵並沒有挪用軍隊的權限,而你也沒有擅自帶兵去海外的權限。若是向國王申請,也不可能同意。”允許國王的心腹大患帶著軍隊回到火族家鄉,瘋子才會答應。
虹陽敏帛稍微思索了片刻。
“我自己去也行。單挑,打敗父親,讓他打消發兵的念頭。”
“……”
源凰確認了,這女的一定是因為長期發燒而智商離線。
“順便還能從父親手中贏得神器碎片。”
“啥?這個話題詳細說給我聽!”
源凰知道世界遍布著神器碎片,火族的大將軍持有一塊也不必驚訝,不過能夠親自確認這個消息還是令源凰很開心。
按照虹陽敏帛的說法,她的父親有一塊神器碎片,若是任何人能夠在公平的決鬥中取勝,便能得到它,就算兩個親女兒也不例外。
嗯?聽起來似乎比星隕大陸已確認的這幾塊神器碎片好搞多了單挑,取勝,入手。
源凰向虹陽敏帛再三確認,火族大將軍若是敗於一場公平決鬥,不僅不會生氣,反而還會欣喜。大抵上勇猛的火族勇士都是這種思維,敗於決鬥並非恥辱,反而應該因為自己得到了更多成長空間和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而感到喜悅。反正他們不怕死,決鬥也不一定會死。
猶如久陷泥潭終於看到了一線希望,源凰顯得興奮起來:“也行,那就立刻出發!話說,你有把握勝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