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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源凰領地的西城門外,西尚爵的軍隊一部分駐紮在營帳裏,更多的則是踹開無人的民居當作軍營,畢竟大遷徙事件之後到處都是空屋。
以騎士、戰士為主的部隊,在貴族之下設立了三個等階的軍官──類似千人長的尚將、百人長的忠將、十人長的俠將──通俗易懂,頗有官僚主義稀薄的星隕大陸的作風。
一名俠將的房間裏,除了他本人還擠著一名尚將和兩名忠將,四個孔武男子甲胄齊全,抱著雙臂齊齊盯著一個綠皮怪物。
小綠被吊著。
它全身盡是惡心的綠色,體型幼小乍一看就像八九歲的孩子,一個腦袋兩隻眼睛四條手腳,難怪會被稱為亞人種。大大而略長的鼻子、大大而尖尖的耳朵,眼珠子黑色多白色少,看起來眼神就不善。臉上、身上有許多貌似青春痘的膿包,那不是病,它們這個種族皮膚大多如此,不光滑。最糟糕就是它的牙齒了,參次不齊,黝黃積垢,令人看到就覺得全身不自在。手腳指甲皆是長而肮髒,扭曲不平。
其中一名忠將捂著嘴,露出嫌棄表情:“我們快點辦完正事吧,在這個房間待太久的話,我感覺會染上瘟疫。”
尚爵聽罷抬抬手,
唯一的俠爵即這個房間的主人點點頭領命,徑直走向惡心的綠皮怪物。當然,這令雙手被綁吊起來的怪物頓時驚慌,呲牙裂嘴進行著威懾。
“我們是虹陽敏帛大人的忠實仆人!是受天界法師大人庇護的!該死的人類,別過來!我要咬斷你的喉嚨啊啊!”
俠將拔刀,
揮斬,
繩索斷。
咕咚一聲,綠皮怪物輕輕落地,未傷分毫,難免露出驚愕神色。任誰也會以為它本該死定了,卻突然被鬆綁?委實講,它已經被吊在這重兵把守的房間裏兩天三夜了,以為不是要渴死餓死就是處刑。放了?綁幾天就拉倒了?這裏又不是旅遊勝地。
本想立刻逃走,但已經身體虛弱,而且唯一的出口又四名將領堵死。綠皮怪物能做的隻有兩件事,揉一揉疼到麻木的手腕,狐疑的仰望著俠將。
“用吧,幹淨的。”
“是。”
這樣說著,忠將扔給俠將一把普通的匕首。接住後,俠將竟然將匕首轉而塞進了綠皮怪物的手裏。
……什麼鬼?
綠皮怪物看了看跟前魁梧的戰士,又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匕首,臉上隻有這三個字。
“讓我自裁嗎?”
“哈哈,區區哥布林也知道自裁這個詞彙?”
“兄弟,他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抓到的說話最利索的哥布林了,其他的口音太重,腦子也蠢。”
哥布林抓抓頭,又問道:
“難道是讓我和你決鬥?”
“該死的哥布林!憑你也配?”
“兄弟,冷靜,計劃,別忘了計劃。”
俠爵歎了一口氣,抑製住胸中的憤怒,默默伸出手抓住了哥布林的手。四手相握貌似很感人也友善,但俠將卻握住哥布林手裏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