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
趙如宴連眼皮都懶得抬，給自己倒了杯茶嚐了一口。
許是茶水放得久了，變了味道，世子爺的臉色更難看了。
宋新月在邊上瞅著，不由得歎氣。
這世子爺渾身上下這麼多毛病，誰給他慣得？
“你別不把寒氣當回事兒啊！這很嚴重的，搞不好哪天你就一命嗚呼了！”
趙如宴終於賞臉看了眼宋新月，“你能治？”
宋新月點頭，“還沒有我宋新月治不了的病！”
宋小姐的大言不慚成功換來了世子爺的一聲冷笑。
“你別不信！”宋小姐有些生氣，誰都不能質疑她的醫術，“手伸出來！”
世子爺盯著宋小姐看了會兒，將信將疑地伸出了手。
宋新月就見不得趙如宴這副扭捏的樣子，跟個待字閨中的大姑娘似的，磨磨蹭蹭，一把就把他的手給拽到了自己麵前，伸出手指搭在了他的脈搏上。
在宋新月專心診脈期間，世子爺又將她裏裏外外打量了一遍。
看這架勢，倒像是真的會醫術。世子爺得出了一個結論。
片刻後，宋新月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她皺眉，狐疑地看向趙如宴，又凝神感受了一下他的脈搏，確定不是自己誤診後，才鬆開了他。
“你中毒了？”
宋新月的心裏是沒底的，因為她想不出有誰能對趙如宴下毒。雖然她也看過不少宮鬥劇，但，趙如宴隻是一個世子，再怎麼鬥也鬥不到他身上去啊！
若說之前趙如宴的臉色還是能看的，那麼在聽到宋新月得出的結論後，他的臉色就已經黑得徹底沒法看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趙如宴的聲音冰冷，讓人聽著忍不住發抖。
宋新月看著趙如宴的反應，心裏大概也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個毒是日積月累的，你知道是誰幹的，對不對？”
趙如宴沒有說話。
“國公夫婦都知道這件事，也知道你再拖下去趙家就該絕後了，所以剛好有個傻子撞上門來，就不顧你願不願意直接向皇帝求了賜婚。趙如宴，我說的對不對？”
難怪那天老爹隻挨了皇帝一頓罵，什麼責罰也沒有就放回家來了！
像是被宋新月說中了，趙如宴的眸色變得渾濁起來，神情也極度複雜。
半晌，他嗤了一聲。
“世子妃一點兒也不像外界傳得那樣，是個傻子，反而聰明得讓人想殺人滅口。”
宋新月心一顫，感覺脖子裏涼颼颼的。
“你，你別亂來啊！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趙如宴的眼神有些凶殘。
“我我我……我可以治好你的毒，殺了我你可就隻有死路一條啦！”
趙如宴眸光閃了閃，縱身一躍，掛在一邊的長劍便出了鞘，抵在了宋新月的頸間。
他沉聲，“此話當真？”
宋新月點點頭，老實地像隻不諳世事的小白兔。
趙如宴一動不動，鋒利的劍刃依舊抵在宋新月的肌膚上。宋新月等了會兒，見他還是沒有動作，就大了膽子伸手輕輕撥開了長劍。
“但我也有條件的！”
趙如宴收起長劍，“說。”
“我替你治病，你給我休書！”宋新月覺得漏了些什麼，慌忙補了一句，“你這病不是一天兩天能治好的，所以你先給我休書。不用擔心，我這人一向說話算話，就算拿到了休書我也不會一走了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