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蘇綏望著白井垣身上裹著的東北大花被,一時之間有些走神,“看來我是要戒了這茶,白樓主都會用茶來引誘尹某了。”
白井垣將眼前那杯茶,舉杯一敬,仰頭就喝了,“我還沒有需要在茶裏下藥這一招,不信拉倒?你是不是想問睢十三娘在哪?”
“是。”抽出身後的拂塵,半覆在手腕處,手成佛狀,豎直於胸,若是白井垣和薑陌忘稍有動作,那進可攻,退可守。身後清秋踏破,夜色漫天。
“我不知道睢十三娘的消息,不過江陵知道,你若是真想找到睢十三娘,大可以去一試,”眼中滿是戲謔,江陵現下怕是巴不得尹蘇綏以死殉葬。
“我殺了江筠。”江陵怎麼肯說睢十三娘的下落,更何況她向來不喜阿楚,又憑什麼告訴他。
“這與你問她有什麼衝突?”攏了攏身上的大花被子,白井垣淡笑置之,“睢十三娘殺的女子與你是和關係,值得你為她用千忠戮,我是看不懂你,好好的眼前人不去珍惜,你去想那死人,尹蘇綏你自首吧,睢十三娘我幫你抓,殺人犯法,他的罪,讓薑陌忘去處理,你也殺了不少夢妖,你應該收手了,功過相抵,你還能得一命。”
白井垣是局外人,看得東西比常人都清晰些,尹蘇綏到現在都不動手,他不是什麼惡毒的人,他殺的都是夢妖,沒有一個是人,這是一個人擔起了一個屠殺妖族的罪責。
“可是睢十三娘不會死,我求的不過是她一死,我這條命,遲早要還,一命抵一命罷了。”尹蘇綏拂塵側指。
白井垣不知說些什麼,該勸的也勸了,他還能做什麼,抖落自己身上的大花被,“看來,說再多,都是無用,不如一戰。”白衣勁袍,墨色腰封勾勒窄腰,墨發高束,袖口護腕挽袖。
千機弩一瞬而過。正所謂,千機現,天下亂。白井垣手握封神榜,掌管天下大勢。
凝氣化形,箭鏃處寒光閃過,杯子聚力向前麵飛去,白靴踏桌,嗖嗖嗖,三隻冰箭破空向尹蘇綏襲去,白井垣往隨著箭,一同前往。
薑陌忘往後挪了一些,將自己挪出戰場,關照兩人。
說真的,薑陌忘覺得白井垣從地下的那個密室出來之後,感覺一下子變了,變得厲害了,也幸虧這次沒有再失控,要是跟之前一樣把他當敵人打,他是可以確信,死的一定是他。
當空兩人對了一掌,驚動了青雲樓中的人。“還不出來。”
十個身著黑袍的人一下落在了簷角,衣上是用青絲描繪了山海雲紋,青雲十使。小拾斂去了平日的傻氣,臉上一片肅殺,腦子雖笨了些,但他的習武天賦在十使中是最好的。
“以多欺少。”冷冷出聲,看著四周突然加入現場的人說道。
“你不是已經想好退路了嗎。”白井垣見尹蘇綏的那副故作生氣的模樣,笑的有些無奈。
也別把他當傻子,這青雲樓周圍被人布下了陣法,他本就沒有打算一下就擒住尹蘇綏的,他從來沒有小看過尹蘇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