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姑娘,你且過來,我有話對你說。”白井垣見薑陌忘已經將人送進去後,已經出來了,便想和睢十三娘談談關於她的事了,順帶問了問關於江陵與尹蘇綏的事。
睢十三娘也沒有隱瞞,將三人的關係三言兩語挑明了,剩下的一切,就不必多說了,大家都是聰明人,細細想想就清楚了。
“睢姑娘,你還有什麼事,就去處理吧,三日之後,青雲樓見。”白井垣看著睢十三娘還有些未出口的話語要說,那日江陵說睢十三娘還有個孩子,想來是放心不下。
“謝謝你,白公子。”睢十三娘道了一聲謝,便一個躍身離開了。
“在看些什麼。”薑陌忘蓮步輕踏,已然到了白井垣身旁,看著睢十三娘遠去的背影,也自然知曉在看些什麼。
“妖若有情妖非孽。”不知怎的,白井垣就想到了這句話,聊齋中陶醉的這句話,倒有幾分深意。
嘴角本想上揚,卻猛然一頓,薑陌忘想不通這話為何意,若非沒得選,他也不想為妖,“怎麼會想到這樣的話,莫非井垣就將我當做妖孽看待。”
“沒,”白井垣搖頭笑了笑,恰如這春時桃花,主動牽起薑陌忘的手,往青雲樓的方向走去,薑陌忘這隻傻狗能對現下的他做些什麼。
睢十三娘落腳處,紀清棠收到了她的消息,便駕馬而來,問了店家,睢十三娘在何處,便連忙去了後院。
隻見紀寧一身翠色蓮衣,執筆練字,巴掌大的臉上寫滿了認真,尹蘇綏向前邁了幾步,一聲“阿寧”出口。
那小丫頭聽到身後的聲音,放下手中的毛筆,眼中滿是複雜,另一隻隱在袖底的手,緊緊握著,娘親讓自己跟著這個不要她們的壞爹爹。
“阿寧,上次是”一時不知要自稱什麼,“是叔叔不對,叔叔跟你告罪,好不好,你娘親要出去幾年,這幾年你同我在紀府呆幾年。”
“娘親,有說過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嗎?”娘親總是喜歡一聲不吭地消失,昨夜娘親起身時,她便知道娘親又要離開了。
“你娘親說,你長大了,她就回來了。”長大這個詞,真的有所謂的定義嗎,紀清棠也不知曉。但幾日之後,紀清棠下令封鎖了紀府中所有人的耳目,將睢十三娘的死壓了下去。
“睢十三娘死了,阿寧這三年中麻煩你盡下當娘親的職責。”這是紀清棠留給江陵的話,他倆雖住在一處,卻分居兩房。
江陵心中有些不解,睢十三娘怎麼會死,先不說薑陌忘答應過她,更何況江陵與那玄明粉的感應並未斷。
看著紀寧在庭中練字,自來了此處,紀寧不吵不鬧,除非必要,也從不開口,將自己困在了自己的那一方天地中。
江陵將自己弄得忙碌,不願意去想那一句,“先生,從不騙你。”可心底始終過不去那一關,明明那日她親眼看著江筠死在尹蘇綏的拂塵之下。
“眼見不一定為實。”紀寧不知道何時已經到了江陵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