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想讓他受傷,不想讓他死(1 / 2)

沈如故接連兩天沒有在女大見到秦修遠,那人從人間蒸發了似的。

不知道怎的,每次從樹下走過,她總會想起秦修遠救她的場麵。

畢竟秦修遠是為她受的傷,傷也不知道好了沒,心裏想著事,走路沒有注意,撞到人。

隻聽對方誇張地哎呀喊疼,沈如故沒抬頭就能辨別出是誰。

常常跟在雲馨月後麵的女學生對沈如故輕嗤道:“你沒長眼啊,撞到雲小姐了。不過也是,會上樹的人哪裏會好好走路。”

沈如故從未想過和這些人起衝突,惹人觀看,又惹人閑話,她又不是戲子,何必招惹那些是非。

她就要繞過雲馨月朝學堂裏走去,雲馨月卻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對方的臉色顯然很不友善,雲馨月說話的語氣怪異:“怎麼,都上修遠的車了,還沒成為秦家的二少奶奶?”

沈如故拍開雲馨月的手,雲馨月隻感覺一陣輕微的疼,她都有些怕這個看似清冷實際上隨時能紮你一下的沈如故。

“楠楠,不是我說哈,現今的女學生可不比以前的大家閨秀,開放地很,跟人有錢有勢的人上車,說不定也上了床。”雲馨月一邊說,一邊微微仰著下巴,有著高傲的弧度。

沈如故刷地抬頭,嚴肅的眼神直逼雲馨月,雲馨月的‘跟屁蟲’隨聲附和:“雲小姐,新時代嘛,聽說大上海這樣勾引男子的風塵女子可多了。”

“看來,女大也會出一個極有手段的,譬如我們麵前這位沈大帥的義女,不當交際花,真是可惜。”

雲馨月和楠楠一唱一和,沈如故臉色已經沉了下去,但她們看見了也未曾有住口的打算。

沈如故淡淡一笑,好似方才雲馨月說的不是她一般。

“我倒是覺得,雲小姐不去做交際花實屬可惜,交際花能說會道,模樣、身段俱佳,雲小姐實打實符合呢。”

她輕聲細語,不帶一個髒字,甚至還用誇讚的話來反諷雲馨月,於是,她寥寥幾句話,讓雲馨月氣得在原地跺腳。

雲馨月無處宣泄內心的怒意,開始口不擇言:“沈如故,你要點臉吧,不然江北都要被你這隻騷狐狸惹臭了。”

“既然你說大家閨秀和我是有區別的,若你是大家閨秀的典範,我想說,百聞不如一見,滿口髒話的大家閨秀我還是不學習地好。”沈如故依舊眉眼清冷,好似沒有任何的東西能夠影響她的情緒。

就連之前沈如故沉下來的麵色,也隱去,這點,是雲馨月永遠學不來也做不到的事情。

楠楠見沈如故三言兩語能嗆死人,不敢亂開口,隻好給雲馨月順氣:“雲小姐,你心胸開闊用不著和這種外來女子見識,我們去學校的後院看花去。”

雲馨月聽了恭維的話,臉色終於好了許多,走的時候還白了一眼沈如故。

沈如故汗顏,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回到教室裏頭,沈如故剛坐下,就聽到身後坐著的女學生議論紛紛。

“誒,你聽說了嘛,秦少這兩日沒有來女大,是因為上次的傷勢加重了,在秦府好生休養呢。”

有人聽後倍覺可惜,感慨道:“真的嘛,看來傷得挺嚴重呀,明日雲錦織造課,豈不是見不到他?”

“秦少長得好,可你別動心,我爹說,像秦家這種高高在上的人家,進去便是宅門深深幾許怨,無處訴心愁。”有人立馬應聲。

“何況,秦少眼光極高,看不上我等凡夫俗子。”說完,這些女學生就嬉笑開來。

沈如故將這些話都聽在耳中,印在心裏,她本就想問問秦修遠的傷勢,卻不料這兩天他未來女大是在休養。

上次去雲錦坊求他,瞧上去,麵色還好,不像病情加重的人。

她想到秦修遠肺等閑之輩,隱瞞了她會法文的事情,沈如故多想了些:秦修遠實際上傷沒好,隻是在她麵前裝成傷好了?

這樣的假設也是有可能的,沈如故不免覺著有些過意不去。

明日有雲錦織造課,她也不是別扭的女子,既然婚姻上的事已經解決了,她也用不著躲著秦修遠,該如何相處還是如何相處吧,順道問他一聲好。

下學後,青慈來接沈如故,她並沒有立即回去。

“四小姐,去哪兒啊,萬一被三少知道,又該說我了。”青慈嘟囔了一聲。

沈崇樓將她的丫頭吃得死死地,隻因沈崇樓拿她沒法子,就拿青慈開刀。

沈如故拍了拍青慈的肩膀,示意她用不著擔心:“上次秦少救了我,聽人說他傷勢加重了,我隻是去藥鋪瞧瞧,有沒有合適的藥,明日上課,我給他捎一些過去。”

青慈疑惑,問:“不是說看了西醫嗎?租界那邊的西醫聽說可能耐了,四小姐你說過是撞傷,怎麼還未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