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故被他扣在懷中,近距離接觸,她嗅到了沈崇樓身上的血腥味兒,下意識地蹙著眉。
她稍稍和他間隔開些許距離,凝視著他,問:“怎麼一股血腥味?”
他身上的氣息向來幹淨,這次在沈崇樓身上感覺到戾氣,倒是讓她有些害怕,本能地想要退縮。
沈崇樓的手依舊緊緊地貼著她的背脊以及腰肢,他也吸簌了一下鼻子,反問她:“有味道?”
“嗯。”她點點頭。
“今日找了那欺負你的兩人算賬,開了槍!”沈崇樓的話輕飄地很,好似壓根沒有放在心上。
沈如故瞪大眼,難以置信地盯著他,緊張地問:“殺人了?”
沈崇樓卻失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示意讓她的表情放輕鬆,道:“沒有,隻是讓他們受了點教訓。”
“可是要怎樣的教訓,才會出血?崇樓,我不打緊的……”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沈崇樓捂住了嘴。
他一字一句問她:“你在怕我?”
她臉上緊張的神色,讓沈崇樓麵色冷凝,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如故,又怎麼能怕他呢?
沈如故推開了他,搖著頭,背過身去,她的心跳得很快。
“我不是怕你,我是怕沾了血的人,他的心究竟是紅的還是黑的,我怕我分不清。”沈如故如實道。
他朝她一步步走進,沈如故聽到身後的動靜,立即躲開。
誰不知道沈昭年當年手上沾了多少血才會坐擁江北,沈崇樓不禁問:“那你也怕父親?”
沈如故並不否認,她單手撐在桌麵,怕沈昭年麼?
從她在教堂見到沈昭年的第一眼,她就生了怕意,但怕意源頭從何而來,至今她也難以說出個所以然。
沈崇樓長手撈住她,她的手扯住了桌子的邊緣,沈崇樓沒有再用力,而是直接將她鎖在了桌子一邊。
當他一再地逼近,那雙令人生畏深不見底的眸子凝視著她,沈如故下意識地往後麵仰著。
不知沈崇樓是不是故意,當她有這樣的反應時,他非但沒有停止靠近的動作,還一再地貼近。
沈如故上半身最後倒在了桌麵上,他雙手扼住她的手,十指緊扣,緊接著,將她的手翻過去,壓在了她的頭頂。
“放心,我不會變成父親那樣的人,我沒殺人,更沒殺人如麻,讓他們失了傳宗接代的功能是他們應受的懲罰。”說完,他蹭了蹭她嫩滑的臉頰,道,“如故,他們不該打你的主意打你主意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雖然此刻他說話緊閉著眼,但她似乎在他平靜的臉上,瞧到了冷絕,這次,她是真的有些怕他了。
“這是惹事,父親會生氣的。”她不想讓他挨罵,不想讓他受罰。
沈崇樓睜開眼,安慰她:“不會的,放心好了。”
越是叫她放心,沈如故越不放心,接下來的日子,她都在替他擔心的日子裏度過。
南京的風言風語越來越多,大都圍繞沈崇樓在校傷人這件事越說越離譜,最後竟牽扯到了沈如故的身上。
金陵女大,沈如故剛從教室裏走出來,本想和那些同窗踢毽子,她們瞧了她卻和躲著瘟神沒什麼不同。
少有人不介意,就要將毽子遞給沈如故,沈如故的手還沒碰到毽子的頂端。
不知從何處竄出來的人,拉住了遞毽子給沈如故的女生,提醒道:“她可是沈三少的妹妹,和她一起玩,若是不小心傷了她,你還要不要命了?”
“人家可不單單沈三少的妹妹,指不定將來是要從妹妹變成三少夫人的人,她是沈三少的心尖寵,心頭肉,你還敢碰她?”又有人語氣怪異,在一旁唱腔似的嘲諷道。
沈如故抬頭看過去,原來是尋常跟在雲馨月身後的人,也難怪會如此陰陽怪氣。
“天啊,兄妹也能在一起麼,豈不是亂.倫?”
“人至賤則無敵,何況又不是親兄妹,私下亂來……也不算什麼吧。”
等等之類不堪入耳的話,讓沈如故忍了又忍,直到忍無可忍,淡然地走到雲馨月的‘馬屁精’麵前。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看你這麼懂亂.倫,想必是老手。”沈如故頂回去,對方即刻禁了聲。
雲馨月聽到外麵有動靜,見沈如故正在欺負自己的人,從裏麵出來,擋在了自己人身前。
“仗著沈三少是你三哥,沈大帥是你義父,你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真以為有一天能飛上枝頭變鳳凰成為三少夫人?這個社會是不會容忍你和沈三少在一起的,白日夢做多了,也該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