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原來是這等貨色(1 / 2)

船在南京靠岸,許致遠攙著秦修遠,望著與青慈一前一後上岸的沈如故,在船上她那句不愛秦修遠的話,一直飄蕩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很快,乘車到了雲錦坊,沈如故站在閣樓的走廊上,朝下麵看著。

秦修遠和許秘書這幾日雖不在南京,雲錦坊的工人們依舊條不紊地處理手頭上的活兒,和秦修遠尋常良好的管理模式分不開聯係。

她不禁在心裏感慨,有些人天生吃某碗飯,她雙手撐在雕花欄上,忽然,竊竊私語的聲音,從一些婦女的口中傳來。

“沒想到啊,女大的學生真有本事。”其中一人開了嗓。

緊接著,另一人立馬接話:“可不是,之前隻是來雲錦坊學織造課,現如今,一步登天當上秦家少夫人。”

這兩人斜對麵坐著的人,聽了之後,也稍稍朝那邊靠攏了些,道:“少東家尋常對女子壓根沒有興趣,竟被一個女學生給勾了魂,說不定是狐媚子轉世呢。”

最後,她們齊聲笑了起來,沈如故搭在雕花欄上的手,漸漸收攏。

她還以為這些人沒有反應隻顧著手裏的活兒,原來無論是在江北還是南京,有的人就是喜歡嚼舌根子。

心裏有些不舒服的沈如故原本想當做什麼都話都未聽見,轉身就要進閣樓裏,轉身太快,碰倒了身旁的花盆。

裏麵是秦修遠親手栽種的蘭花,還未開花,但青蔥的顏色,卻賞心悅目。

沈如故瞧著碎裂的花盆,一臉懊惱。

而在坊間裏做織工的人,聽見了上頭的聲響,斜看過去,那三人瞧見了沈如故,私下互相悄悄地用手碰了碰對方,擠眉弄眼,擔心之前的對話被沈如故聽見從而報複。

誰知沈如故蹲下隻顧處理地上的蘭花,全然沒有將她們放在心上。

大夫從房內出來,麵色沉凝,秦修遠的狀況似乎不太好。

沈如故迎上前,問大夫:“他的狀況還好嗎?需要多久能恢複?”

大夫如實回道:“秦少這是老毛病,不能感風寒,聽許秘書說他淋了雨,在船上挨了一晚,身體哪裏吃得消,至少三四日,多則七八日。”

“好的,慢走。”沈如故送走了大夫,便折了回來。

許秘書正欲匆匆離開,遇見進門的沈如故,打了聲招呼,就要走。

沈如故叫住他:“許秘書,我……”

“老爺子那邊叫我過去,少夫人若無急事,可否等我回來再說?”許秘書為難道。

沈如故聽到他如此說,便將話噎了回去,她朝許秘書點點頭。

她雖未和秦老爺子打交道,但她望著許秘書匆忙離開的背影,感覺秦老爺子並不是個好說話的角色。

沈如故再次看了看被她隨意捏成一坨的蘭花底部的泥土,雙手攤了攤,若秦修遠沒有生病,瞧見了這一幕是否會氣急?

雲錦坊的女師傅,從下麵來到了閣樓上,手裏拿著卷尺,示意沈如故抬起手給她量尺碼。

“少東家早早就交代過,若能將你從江北帶回來,一定要給你做最美的旗袍。”女師傅如此道。

沈如故低眉笑了笑,在物質上,秦修遠從不虧待她,還能稱得上很用心。

她心中有數,感激之情是有的,但感激並不代表愛意橫生。

量好之後,女師傅沒問她喜好什麼顏色和花式便下去了,沈如故也未多說,雲錦坊出來的東西,甚是美觀,她沒得挑剔。

沈如故敲了敲雲錦坊的門口,青慈隨著許致遠安排的人,去布置廂房去了,至今還未回來。

她一個人站在走廊上百無聊賴,於是,她輕悄悄地推開門進了房間。

檀木的書桌上,一站清油燈,還有備用的蠟燭,以及早已幹涸抄寫的金剛經。

秦修遠日常的生活確實很簡單,而他的思想看上去也很簡單,但他這個人很複雜。

若說沈崇樓是直來直去的霸道占有,那麼秦修遠喜歡耍手段擁有某樣東西,包括人。

想到這裏,沈如故不禁凝眉朝床上的秦修遠看去。

他不會不清楚自己不能淋雨,可那晚在沈公館,他還是不顧自己身體淋雨了。

會不會是秦修遠有意而為?如果是,他的目的是什麼,他想得到什麼?

沈如故又想到大夫深沉的麵色,她心軟了一下,或許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將秦修遠這個想得城府太深。

秦修遠的毛筆字俊逸瀟灑,和他與世無爭的性子極不相符,她拿起那份抄寫的金剛經仔細地看著。

硯台下麵壓著的宣紙引起了她的注意,沈如故放下手裏的宣紙,拿起了硯台下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