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逸站在學校門口,略微沉思了一下,便看到了身邊警衛室窗台上放著的鏡子,鏡子上麵貼著幾個大字:【衣冠整潔】,是學校專門為那些不怎麼愛穿校服的學生特意弄了的鏡子。
瞅著裏麵的人,段景逸情不自禁的摸了摸下巴,嗯,今天的胡子剃得很幹淨嘛,小臉蛋滑溜溜的~
然後段景逸又側過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服裝,今天天氣還算比較暖和,所以段景逸今天穿了一件風衣,米色的風衣搭配著牛仔褲和小白鞋,怎麼看怎麼帥!
段景逸看自己這副模樣是越看越滿意,心中不禁得意萬分,我這樣要是進去當老師,那全校的女學生還不得興奮的瘋起來,當初在大學的時候,自己就被可愛的小學妹稱為‘男神學長’,一想起自己當年的風光曆史,段景逸的心都快飄起來了!
要說段景逸這個人,簡單的來說,就是仗著一副好皮囊和富二代的身份,到處廝混!
至於他為什麼站在這個十七中門口,原因有那麼一點點的複雜,就是段景逸他離家出走了。
“如果你敢出這個門,以後就別進來!”
在他父親這一句前麵,是這樣一句:“我的上億家產隻有你一個人能繼承!”
段景逸無奈的歎了口氣,每次想到這件事情他都會覺得頭疼,他隻是想安安分分的當自己的富二代,並不想一出校門就被眾星捧月放在某個總監或者經理的位置上,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管不來人。
與其累的跟孫子一樣,倒不如一開始就不去幹這些事。
而自己離家出走之後,卻在大街上就遇到了自己之前的高中校長,那老頭花白的頭發燙著卷,慈眉善目看起來非常的親民,兩個人含蓄的打了招呼之後,便詢問段景逸要不要來學校教書。
走投無路也不打算回家的段景逸想了想,就點頭同意了,反正十七中是自己的母校,那邊的一草一木自己也都熟悉,至於當老師是教人還是毀人,段景逸表示順其自然吧,自己先糊口要緊!
所以在周一的今天,段景逸站在學校門口,開心的整理著自己的儀容儀表,就如同當年愣頭青的時候一樣,那麼帥氣!
“段景逸。”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段景逸回過頭便看到站在對麵的校長,他正緩步往校門口走來,一邊走一邊說:“剛才在辦公室的窗台那邊看到你了,就下來了。”
段景逸有些受寵若驚的笑道:“徐校長您太客氣了,我才是受您照顧的那一個呢。”
聽聞這話,徐校長一臉感慨的拍了拍段景逸的肩膀,說道:“你上學的時候,可皮得狠啊,這長大了竟然還開始懂事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段景逸笑著說道:“人總是得長大的嘛,小時候還是自己不懂事,惹了不少的禍。”
徐校長點著頭:“對啊,當初你把向老師惹哭的時候,把我們都嚇了一跳呢。”
段景逸的笑容猛然僵硬在了臉上,他記得這個老師,當初是自己高三的班主任,一個不苟言笑的瘦小男生,當時應該是頂替調離學校的老班主任,而插進來的實習生,可是那副架勢卻一點也不像是實習生的模樣。
那位向老師在當初段景逸的眼中,就是一個不苟言笑的細長老古董,明明隻有二十多歲,整個人看起來跟七八十的老爺子一樣,段景逸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現在喝茶還是用磁鋼杯子的,上麵印著鮮紅的大字【xx一廠】,應該是當初紡織廠或者水泥廠發的磁鋼杯。
這東西放在今天是稀奇貨色,七年前那就是土得掉渣的東西,沒有人用,也就向老師一個人。
徐校長還在感歎:“當初你讀檢討的時候,那真是鏗鏘有力啊,要不是因為那個時候你高三,我都想讓你每次升旗儀式的時候,站在那邊宣誓!”
看著徐校長越說越有味,馬上就要沉浸在往事之中,段景逸趕忙攔住他,恬著臉笑道:“徐校長徐校長,那麼久的事情了就別提了……”
徐校長‘哦’了一聲,這才想起了正事,對段景逸說道:“景逸啊,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辦公室。”
在路上,徐校長對段景逸講述了學校近幾年的發展史,幾幾年的時候合並旁邊的中學了,哪一屆學生獲得了全市的幾等獎了,還有誰誰誰考上了某個知名大學了,總之絮絮叨叨的說了一路。
段景逸人雖然有點混,可是至少還是懂禮貌的好孩子,而且徐校長現在不再是校長了,而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以後還得他給自己發工資呢,雖然那兩個錢還不夠自己去夜店消費一把,可終究還是處於困難時期,忍忍就過去了。
想起自己的保時捷法拉利和勞斯勞斯瑪莎拉蒂,段景逸的心就跟滴了血似的!
來到了教學樓,段景逸透過不算新的窗戶,看到了裏麵一個個稚嫩的臉龐,他們有的認真盯著講台上的老師講課,有的趴在最後一排用厚厚的書擋著自己的臉不知道幹嘛,這些熟悉的場景頓時讓段景逸的心不爭氣的酸了一下。
當推開辦公室的門,段景逸就有些不自在,以前自己可沒少在這裏挨過罵,現在換了個身份進來還有些後腦勺發麻呢。
“你就坐在這個位置。”徐校長指了指角落一個快成雜物堆的地方說道:“陳老師休產假去了,暫時沒人代課,你就帶她的班就好了。”
段景逸小心翼翼的問:“陳老師是帶什麼課的啊,我怕我帶不好……”
徐校長揮了揮手:“沒事,陳老師帶的是體育,還是高三的體育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