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瞪著眼睛,手裏都拎著棍棒,一個個凶神惡煞虎視眈眈的,馬上要動手的樣子。
“你們少在這裏陷害人,我們懷仁堂自打開業的那天起到現在一百多年,從來沒有賣過假藥。我師父自從接任懷仁堂以後更是以救死扶傷為己任,你們去打聽打聽,我們懷仁堂什麼時候做過喪良心的事兒?你們分明是裝病訛詐我們,請你們馬上離開!”
王守仁還沒說話,他的徒弟滿腔怒火的訓斥道。
“他媽的,你們賣了假藥居然還不承認?老子先扒了你的皮看你們承不承認!”
一個男人吵吵著要去動手,被大腦袋攔住了,後者逼視著王守仁:“姓王的,你到底給不給我們一個交代?”
王守仁瞥了一眼在地上打滾痛苦嚎叫的女人,他心裏很無奈,卻無比堅定的說道:“如果真是我們懷仁堂開的藥有問題,我王某人不會推脫。但我的藥沒有問題,而她也真的沒病!”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大腦袋這些人是來敲詐他的。
王守仁絕對不會讓人玷汙懷仁堂的名聲,更不會助長這些人的氣焰,他十分嚴肅的對徒弟們說道:“報警!”
“他就是王守仁!”陳子琪指著王守仁說道。
王守仁五十多歲,穿著灰色的長袍,一副古人的扮相。
十個人看到他,估計都會說他不是教書先生就是老中醫。
“果然是一身正氣,穿著打扮倒是和老頭子有幾分相似。”李陽打量了王守仁一番,若有所思的說道。
陳子琪又問:“那個女人是不是真的有病?”
之前李陽一眼就看出了周子豪的隱疾,陳子琪相信這女人的情況他也一定能看出來。
“這女人一看就是裝的。”李陽篤定的說道。
“何以見得?”陳子琪仔細盯著地上的女人,至少她一時沒看出什麼。
李陽笑著解釋道:“如果真是肚子疼的那麼厲害,根本就滾不動,但你看她比猴兒都利索,哪裏像生病的樣子?”
“她的聲音雖然淒慘,卻充滿了力量,真正的病人聲音沒有那麼脆亮,更沒有那種底氣。你再看她的眼睛,目光賊亮,眼神滴溜溜的盯著其他女人的包,一看就是長時間做小偷養成的習慣。”
經李陽這麼一說,陳子琪再仔細一看,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其實李陽說的這些隻要是對生活觀察細微的人都會發現,隻是絕大多數人沒有耐心體察生活,尤其是現在的人們容易人雲亦雲,失去了主觀的判斷。
陳子琪要走過去的時候被李陽攔住了:“你要做什麼?”
“我母親的病王大夫費了不少心,我不能讓這些惡人欺負老實人。”陳子琪認真的說道。
“你就算說他們是騙子,別人也不會信的,你好好看著,我去。”李陽笑道。
這時候大腦袋滿臉陰冷,衝著人群嚷嚷道:“各位老少爺們兒,你們都看到了,我媳婦吃了他們的藥就這樣了,他們居然不承認,還說誹謗我們訛詐,哪有這樣的道理?今天我們是找來了,之前也不知道他們坑害了多少人,你們說這樣的黑店該不該砸?”
“該砸,所有賣假藥的都該死!”
“砸了他們的店!”
“砸死這些該死的假藥販子!”
女人裝的太形象太逼真了,絕大多數看熱鬧的人信以為真,有些人不由得想到了也曾賣過假藥,此時都紛紛把矛頭對準了懷仁堂,好像王守仁真的做了十惡不赦的事兒似的。
大腦袋看到群眾的情緒被徹底煽動起來了,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陰笑。
“這些年我師父不知道無常救了多少人,你們怎麼能這樣?”懷仁堂的人義憤填膺,對那些無知人的惡言誹謗感到心寒。
“誰知道你們救的那些人是不是真的有病,就算他們真有病是八成也是你們故意給下的藥,這種事兒我見的多了。”
大腦袋的話簡直是誅心之論,他逼視著王守仁:“姓王的,今天我就替我媳婦,替被你坑害過的人要一個交代,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辦吧?”
“我王某人沒做過,如果你非要在這裏玷汙我懷仁堂的名聲,我隻能報警了!”王守仁傲然而立,威武不屈。
“他媽的,給臉不要臉,把這黑心的店給老子砸了!”大腦袋的手下麵色猙獰,蠻不講理,舉起棍棒就要動手,他一臉冷笑的看著。
“你們敢!”懷仁堂的人也拿著棍棒出來,和大腦袋等人對峙。
“你看老子敢不敢!”
就在雙方要大打出手的時候,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我出來的時候家裏的老人跟我說,城裏的騙子很多,讓我小心點,可我沒想到第一次進城就遇到了騙子,騙人也就算了,居然敢明目張膽的砸別人的店,真是太猖狂了,城裏水太深,我想回農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