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日兮辰良,穆將愉兮上皇。
撫長劍兮玉珥,璆鏘鳴兮琳琅。
太一無形,難賦其態,作為楚地自古流傳下來的神祇傳說,曆史悠久。
陰陽家每任首領均稱作東皇太一,與大司命、月神等職司別無二致。
因此當聽到舜君喚韓經作東皇太二時,隻覺怪異非常。
東皇太一管理陰陽家向來是隻認結果不看過程,而且多數由月神出麵。
當初湘君回歸,所提及的東皇太二之名,並未入於東皇之耳,他這也是頭次聽聞。
韓經斂眉屏聲,這才將東皇太一的外觀全貌盡覽眼底。
隻見他身材高大,十指修長,整個人罩在鎏金黑袍裏,莫測高深。
正在上下打量的韓經見東皇太一正對著自己發問,收斂形態,咳嗽幾聲。
“怎麼了!”
“陰陽家還能管得到別人家字號?”
話語雖然沒有正麵相衝,但頗有幾分陰陽怪氣。
這讓東皇太一極為不喜,高高在上的他早已習慣了身邊之人的畢恭畢敬。
江湖人除了姓名之外,有個行走江湖的字號無可厚非,雖然這個稱呼怪了點。
“陰陽家與天宗都是大秦盟友,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應當保持步調一致。”
東皇太一豈會親自下場與韓經耍唇槍,湘君舜越前一步,先拿話堵住曉夢。
“而且似乎是閣下先攪和進陰陽家內務,相助叛逆河伯、山鬼逃出宗門法度的製裁!”
如果韓經真的就是一名普通的天宗弟子,此事屬實算得上他理虧。
湘君與湘夫人在楚地執行的任務事關陰陽家內部清洗鬥爭,由於韓經橫插一杠子,河伯與山鬼也得以托庇於南公,重新藏得嚴嚴實實。
“兩位夫人,許久未見,風彩依舊,可見歲月不饒人之語未見得人人適用。”
充耳不聞,裝瘋賣傻,韓經越過舜君朝娥黃女英揮了揮手。
兩位湘夫人確如韓經所言,渾身充滿了成熟的風韻,像是枝頭鮮豔欲墜的蜜桃一樣,輕輕一掐就能掐出汁來。
娥黃女英輕啐一聲,此人好不要臉,擺出的親熱姿態宛如三人相熟已久一般。
如此的輕視,舜君愕然,東皇太一身上的氣勢也凝如實質,目光所至,這股龐大的氣勢有如排山倒海,朝著韓經席卷而來。
東皇太一本意是小懲大戒,讓韓經為輕侮陰陽家付出代價即可,因此用的是一股巧勁。
他的真氣運用當屬獨一份,隨心所欲,舉重若輕。
舜君察覺到東皇太一出手,警戒得看向曉夢。
從兩人共同自一室出來的情況下,此人跟曉夢同天宗脫不開幹係,她肯定會出手相助,為他自東皇閣下手中解此厄難。
不想曉夢仿佛泥胎木塑,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架式,隻拿清冷的眸子掃視著眼前的一切。
東皇太一的真氣剛一觸及韓經身側三尺,就陡然有所覺,綿綿真氣猶如泥牛入海,一去不歸,氣勁甚至受到牽引脫離自身控製朝著韓經身畔滑過。
這是被人以巧妙手法卸去了氣勁,而且是在其身畔三尺開外,這樣的情形還是頭一次發生。
看韓經的臉色,仍是那副嬉笑怒罵的形態,如此說來,此人三尺之間渾然如一體還不是他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