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佐痛苦不已,可尉皓辰的痛苦和憤怒絲毫不比他少一點,他心愛的姑娘,曾經竟然經曆過那樣痛苦的事情,他該好好的保護她,不在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尉皓辰也清楚,之所以這件事情不能夠告訴季軍他們,是因為隻要少一個人知道,江羽楠就少一份危險,不是不信任他們,而是為了所有人的安全。
“楠楠她記憶恢複了不是麼?她記得麼?”
尉皓辰不敢想,曾經的一切都是怎麼樣一場噩夢,如果江羽楠恢複了記憶,是怎麼樣才一個字也不說,把所有的痛苦都藏起來。
夏佐搖頭“小小她,恢複的記憶還不完全,我試探著問過,小小還沒想起來。”
尉皓辰送開緊握的雙手,用力推開眼前的玻璃窗,讓窗外的寒風吹進屋裏,冰冷的氣息能夠讓人冷靜下來,同時也能夠讓一個人更加堅毅。
“那麼,我希望楠楠她永遠也不會想起來。”
窗外的陽光很好,透過薄薄的玻璃窗照進屋裏,溫暖的陽光鋪在地麵上,室內的溫度一點一點的在上升,可是打開的玻璃窗又讓溫度下降。
夏佐像來的時候一樣,悄無聲息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裏。等待中午的到來,隻要江羽楠把尉皓辰的催眠解除,那麼他們也要開始展開新的行動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從江羽楠蘇醒的那一刻開始,在離開組織之前的所有記憶,就都已經恢複了。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在實驗室中的每一分每一秒。
那個時候,她的思維還保持在孩童時期,可是即使是那樣,她也沒有表露出任何一絲一毫的恐懼和痛苦,即使當年隻有四歲,可是哥哥後來每次自責和痛苦的目光,她都記得。
在韓童童的房間裏,江羽楠抱著她的手臂,依偎在她的懷裏。現在的她已經恢複了正常的思維,在夏佐問她的時候,那些記憶就已經不停地在腦海當中回放。
可是她告訴自己,不能夠露出一點點的害怕,一定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隻有這樣,哥哥才不會自責,才不會傷心,哪怕曾經的痛苦無時無刻都在成為她的夢魘。
她也一定要讓哥哥以為,自己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江羽楠用臉蛋兒,磨蹭了幾下韓童童的胳膊,語氣有些像是撒嬌:“童童,如果做小白鼠的話,我還是想你來下手。”
韓童童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可是心中卻咯噔一下,狠狠地揪在了一起。對於一個醫生來說,小白鼠這個字眼麵對的,是痛苦和死亡。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小白鼠,能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即使再一次的實驗裏幸運的活了下去,可是還會有下一次,在下一次,直到小白鼠死去。
她伸手把江羽楠緊緊的抱在懷裏:“楠姐姐再說什麼傻瓜,我永遠也不會拿楠姐姐做小白鼠。”
現在的韓童童無法預料,在之後的日子裏,她終究還是沒辦法遵守自己的話,不得已的一次一次用江羽楠來當做小白鼠,即使每一刻她的內心都在滴血。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這個時候的韓童童,並不知道江羽楠的話裏,究竟還有什麼其他的含義,她隻是感覺到了身邊的女孩,從靈魂深處都散發著不安的氣息。
“楠姐姐,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們所有人,我們都會保護你的。”
她的生命裏,已經有一個深愛的人離開,在那遙遠的天空國度,再也沒有辦法回來。她無論如何都會守護江羽楠,這是她拚盡全力,也都要做的事情。
江羽楠又撒嬌一樣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緊緊的抱著韓童童的手臂不放手。這樣的話她已經不止聽了一遍了。
就在前不久,哥哥和那個壞蛋,都這樣對她說過同樣的話,所有人都在發誓會保護好她。江羽楠閉上了眼睛,嘴角向上揚起。
隻是那抹看上去燦爛幸福的笑容,卻有一種無力與悲傷的感覺,夾雜其中與快樂無法分離。而與她擁抱在一起的韓童童,也沒有察覺這抹微笑。
江羽楠睜開眼睛,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鍾表,老式的鍾表,秒針和分針不停的在追逐,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而時針固定在那裏,好久也不動一下。
江羽楠想:“最後的時間了。”
離開了餐廳之後,也在沒有好好休息的,還有傑克管家和艾瑞克伯爵。艾瑞克伯爵坐在書桌前,而傑克管家還是一身鮮豔的拚接西裝,站在艾瑞克伯爵的麵前。
隻見傑克管家緩緩的伸出了手,帶著白手套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他小心翼翼的將手裏握著的紙條,遞給艾瑞克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