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楠窩在尉皓辰的懷裏發抖,原本在輸液的右手也緊緊的抱住了他,這讓插進皮膚裏的針頭錯開了方向,從血管裏紮向了其他的地方。
輸液的液體可不是什麼藥物,而是威廉再也她輸血,就這樣改變了針頭的方向,血液無法繼續輸入進她的體內,不不可能注入進肉裏麵,自然就發生了淤青。
疼痛感讓江羽楠很難受,她緊緊的閉著眼睛,左手摸著拔掉了自己右手上麵的針頭。鮮血從輸液管裏湧出來。滴滴答答灑了滿床。
威廉原本想要嚷嚷一句不要浪費,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也無法開口,也發不出什麼聲音。能夠讓一個人,僅僅是聽見名字就怕成這個樣子的,他想不到會是怎樣的殘忍。
威廉靜悄悄的,把自己手臂上的針頭也拔掉了,從現在的情況上來看,江羽楠應該已經沒問題了,不繼續輸血,也不會有生命危險。當然這指的是因為失血過多造成的危險而已。
房間裏誰都沒有說話,隻有江羽楠躲在尉皓辰懷裏,瑟瑟發抖牙齒互相碰撞發出的聲音。尉皓辰不住的用哄小孩子一樣溫柔的旋律去撫摸著她。
漸漸的,江羽楠的情緒開始穩定了一點,她的腦袋還是窩在尉皓辰的懷裏沒有抬起來,說出來的話聽起來悶悶的:“讓我適應一下就好。”
是的,她知道自己對於過去的事情,還在深深地恐懼這,小時候的記憶就像一個噩夢,隨時會重新出現在她的夢境裏,揮之不散。她現在終於又要麵對童年的陰影了。
“大家不要擔心,我隻是有點……有點……總之我適應一下就好了。”
雖然江羽楠這麼說了,可是這麼明顯的謊言,他們這些人又不傻,怎麼可能會相信呢。他們都知道,這是江羽楠太善良了,怕韓童童愧疚,所以才故意這樣說。
韓童童終於崩潰了,蹲在地上和哽咽的流下了眼淚,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麵上。從眼眶中國滾落的液體,還帶著滾燙的溫度。在與冰冷堅硬的地板相碰觸的時候,一下子濺開。
接連不斷的淚珠,在地板上濺出了美麗的“花朵”。美麗但是充滿了心酸的痛苦。傑克管家也在忍不住的抹眼淚。
韓童童非常的痛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醫術還不到家,也許她還有別的辦法可以救她。可目前這個樣子,即使進行了冷凍,也隻能是能夠看到江羽楠血液的狀態罷了。
身體內器官的突然衰竭,究竟和她的顏血液有沒有任何的關係,這點目前為止還沒有辦法進行確定。一但發現了沒有關係,那麼江羽楠受的苦就等於白費了。
這讓她怎麼能夠不去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一年前救不了姐姐,一年後救不了江羽楠。深深地無力感將韓童童包圍住。
已經緩過來好多的江羽楠,聽到了韓童童抽泣的聲音,掙紮著從床上要下來,在尉皓辰和夏佐的攙扶下,緩緩下了床。
江羽楠渾身的力氣都好像被抽走了一樣,沒人把那些力氣還給她,這使得江羽楠隻能靠尉皓辰和夏佐的力量,走到韓童童的麵前。
蹲下這個動作對江羽楠來說都有點困難,因為她發現自己的腿有點腫脹的感覺,腿部的皮膚緊的發疼,一從床上下來,就發現雙腿已經水腫的不像樣。
在床上的時候身上蓋著被子,沒人能夠發現她的腿有異樣,而且她的腿部水腫,也就是在一會兒時間內發生的,因為就在韓童童去實驗室的時候還沒有這樣。
走之前,韓童童為她做了檢查,那個時候還是好好的,絕對沒有水腫的現象。江羽楠伸手按了按自己腫的好像蘿卜一樣的雙腿,覺得有點好笑。
她伸手按了兩下之後,就在腿上留下了一個小坑,過了好幾秒鍾,皮膚才開始發生反彈,慢慢的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韓童童察覺到自己的眼前有個人,輕柔的呼吸聲,還有巨大的血腥味,即使不抬頭她也能夠判斷出是誰。
她沒有馬上的抬起頭,而是讓自己的眼淚從眼眶裏退回去,讓時間給濕漉漉的眼睛風幹一下,視線才從地麵上抬起來。
正好看到江羽楠孩子氣的按壓自己的雙腿,有些驚訝,就一會兒沒見江羽楠的腿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
她伸手抹了抹已經幹掉的眼淚,從地上站起身來,對尉皓辰和夏佐發號施令:“快把楠姐姐抱到床上,我需要重新檢查一次。”
關係到江羽楠的事情,尉皓辰從來就沒有慢過,韓童童剛說完。他就已經彎腰抱起了江羽楠。猛的一下從地上騰空起來,讓她有幾秒鍾的短暫失神。
尉皓辰小心翼翼的把懷裏的人放在床鋪上,可是江羽楠卻勾著他的脖子,不肯放手。尉皓辰彎著腰低著頭,姿勢特別的不舒服,不明白江羽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