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皓辰在江羽楠一口鮮血吐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懷裏,自從一年前就開始變得蒼白的嘴唇,終於因為鮮血而變得紅潤了起來。
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就隻是把懷裏的人平放在床上,整理好被她弄的亂七八糟的床鋪,即使是昏迷了也總是要睡得舒服一點才好。
周圍的人都在關心的問些什麼話,可是他聽不見了,滿眼滿心都隻是眼前陷入了沉睡的人而已。
他知道,江羽楠是不會有危險的,隻不過是會像她剛剛說的那樣,陷入沉睡狀態罷了,其實他剛已經察覺到了,從她為尉皓寧解除催眠開始。
嘴角勾起蒼白又嘲諷般的微笑,如果不是他的話,也許現在的江羽楠就還是那個開開心心的小丫頭,不會像現在這樣吧。
他幫江羽楠蓋好了被子,然後將她的手拉出來,放到一旁急的團團轉的韓童童的手上,用潔白的袖口,抹去她唇角的血跡。
韓童童將手指摸上她的脈搏,皮膚上能夠感知到的跳動幾乎已經微不可查,那冰涼的體溫,微弱的脈搏,都在表明她有多虛弱。
“楠姐姐現在很虛弱,不過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關於她沒有生命危險這一點,韓童童也是非常確定的,江羽楠已經告訴了她,她的血液自身就帶著完美的修複功能,隻要還有氣息,就是沒問題的。
尉明溪著急的問:“怎麼會這樣?”
尉皓辰瞥了他一眼,冷漠的說:“沒事,現在重要的是先解決寧寧的問題。”
尉明溪雖然也心疼江羽楠這樣脆弱的樣子,也看不過尉皓辰竟然如此的冷漠,可是想到自己姐姐的身體,隻好把抗議的內容吞咽下去。
是他主動來求的尉皓辰,他也不是他們其中的一份子,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立場可以發表什麼言論,而且他知道關於江羽楠的事,怎麼也輪不到自己插手。
尉皓寧看自己的弟弟垂頭喪氣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畢竟是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孩子,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的心思。
同時對於尉皓辰那樣冷淡的態度,尉皓寧的心中也是在泛著嘀咕,她以為她這個哥哥應該是很愛江羽楠的,怎麼也不應該是這樣冷漠的樣子。
可是她也和尉明溪一樣,根本就不了解他們之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所以想要說什麼都吞咽到了肚子裏去。
隻不過,讓她在好友還昏迷不醒的情況下,去為了自己的身體做檢查,她也是放心不下的。
“我沒關係,先照顧楠楠,她怎麼樣了?”
尉皓辰還是很冷漠,仿佛床上躺著的人並不是她心愛的那個女人一樣,沒有關心和難過。
“我說了,先商量怎麼帶你去檢查身體。”
尉皓寧能夠聽得出來,尉皓辰的語氣裏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她覺得很奇怪,明明她感覺尉皓辰應該不是這樣子的人。
她下意識的去盯著尉皓辰看,那張仿佛用刀刻出來的臉孔上冷若冰霜,然而她卻注意到了,那雙擔憂的眼睛。
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尉皓寧就明白了過來,尉皓辰他其實不是不關心江羽楠,隻不過是把所有的情緒都收斂了起來罷了。
她也能夠知道,在這些人裏麵,作為主心骨的人就是江羽楠和尉皓辰了,因為江羽楠知道的事情多一點所以都以她為主。
現在江羽楠昏倒了,那麼剩下的人就隻有尉皓辰了,如果他也亂了陣腳,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好辦了。
畢竟她自己的身體,她也是能夠感覺的出來,留給她的時間沒有多少了,而且在這種時候,她也不好添亂。
“隻是去檢查身體而已?很困難的問題麼?”
尉皓辰板著臉,靠在床邊不說話,然而視線卻一直緊緊的盯著床上的人,這才過去了幾分鍾而已,床上的人臉孔就已經沒有半點血色了。
那麼多年的兄弟了,季軍和林琪是都能夠看的出來尉皓辰的心情很糟糕,然而季軍現在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雖然剛才因為江羽楠對他做了催眠的緣故,讓他的狀態稍微好了不少,然而想要集中精力去處理什麼事情,還是很困難的。
說起來也是苦了林琪了,每次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都是要出來處理後續事情的那個,也同樣都是要挑起大梁的那個。
“你的身體情況特殊,檢查過程不能被別人知道,我們現在需要檢查所需要的設備。”
林琪說完,挑眉看了看為江羽楠按摩的韓童童,用眼神表示“我說的沒錯吧?”
韓童童當然是沒有時間去看他的眼神的,雖然說江羽楠的生命不會有任何的危險,而且人也隻是陷入了昏迷而已。
但是昏迷中不代表就沒有痛苦,就以她渾身冰冷的體溫來說,就需要盡快的讓她恢複過來,不然還不知道她這一覺,要睡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