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歎了口氣,沉聲說起了目的:“夕顏,我找你是因為,想要救小小,就必須恢複她的記憶,能夠光明正大出現的,就隻有你了。”
尉夕顏在十六歲的時候以安冉的身份見過江羽楠,不過後來因為已經確定了小小的安全,所安冉這個身份就因為心髒病的原因病逝。
在那之後,尉夕顏就離開了小小的身邊,從此之後和江羽楠再沒了交集,而這些事她都是從蓮娜那裏聽過的。
江澄知道,這孩子和自家女兒的感情非常好,她是一定會幫自己的,雖然這樣真的很對不起這個孩子,可是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難過的咳了兩聲,江橙的一雙眼睛閃著祈求的亮光,她的身體被她自己透支的太過嚴重了,根本就無法支撐到女兒自己醒來的那一天。
果然,尉夕顏沉默了片刻,看著自己眼前消瘦的阿姨,拒絕的話她是說不出來的,雖然要打破朋友難得的幸福,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和幸福比起來,還是性命比較重要吧,總不能讓她就這樣沉溺在美好的夢裏。、
尉夕顏緩聲問:“我要怎麼做?”
江澄心裏一動,握住了尉夕顏的手,整個人都有些精神起來,但是說話間確實掩蓋不住的苦澀:“我知道我們這些人都對不起你,可是夕顏我們也都是沒有辦法。你原諒我們好不好。”
慰夕顏點了點頭:“”江姨,這條路從一開始就是我自己的選擇,和你們沒關係的。你不要這麼說。”
頓了頓之後,尉夕顏又問道:“江姨,我要怎麼做才能夠救小小,你……為什麼不去看看她?”
江澄身形一僵,閉上苦澀道:“我……我不能去,不能讓她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她會起疑的。”
尉夕顏默然,自己那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究竟有多在乎自己身邊的人,沒有人比她更加的清楚,當年就是為了保護他們所有人,才會選擇封印了自己的記憶。
那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她們所有人都是清清楚楚,隻是那個她拚了所有力氣去保護的人,現在也將她忘記的一幹二淨了。
“江姨,教我催眠術。”
隻有這樣,她才能夠幫上那個女孩子一點,雖然所有人都再說,他們對不起自己,可是安冉很清楚,最對不起的那個,就是江羽楠了。
原本她就該是個普普通通的孩子,現在卻要承受這樣的痛苦,總是在她好不容易幸福的時候,在將所有的一切殘忍的抽走。
如果自己學習催眠術,能夠幫一幫她,那麼她為什麼不去學習呢?
很久很久以前初見的時候,信誓旦旦的說要一輩子保護她的,難道不就是自己麼?
尉夕顏堅定的看著江橙,那一雙璀璨的眸子,好像是會發光一樣,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加美麗的東西了。
江橙咬著嘴唇看著尉夕顏,這本來就是她要教給尉夕顏的,結果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自己說了出來,讓她覺得更加的愧疚。
“好孩子,阿姨會給你一個安寧的未來。”
她本就活不了多久的時間了,如果能用自己的生命換來孩子們的平安,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而發生的這一切,在江家的大床上睡得香甜的江羽楠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她隻是陷入了一個夢境裏。
紅玫瑰如火肆意蔓延,空氣中盡是醉人的芬芳。萬花紅中,一抹雪白分外惹眼。
白潔白的綿長裙包裹著女孩纖瘦的身體,那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江羽楠努力想看到女孩的麵龐,卻始終隻看到了一頭青絲如瀑隨風飛揚。
空中仿佛還夾雜這一些什麼別的東西,可是江羽楠卻看不清楚,即使看不到臉,江羽楠也能想象的到女孩一定有著一張秀氣到極致的臉。
一張模糊的容顏,唯一讓人看清的隻有一雙如夜的眼。那是一雙漆黑如墨深入萬丈的眼睛,讓人不自覺的被吸引,就是因為這雙眼睛太過漂亮。
所以女孩的麵容反倒是被模糊不清了,她覺得這個畫麵似曾相識,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
她聽見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清清脆脆,還帶著稚氣未脫的軟糯:“愛麗絲,你嫁給我好不好?”
這是……她的聲音?愛麗絲,是誰?
江羽楠瞳孔陡然睜開,猛然從床上坐起來,明明不是一個恐怖的夢境,可是卻已經滿身都是漢族,揉了揉眼睛,眼前是自己房間,哪裏有什麼花海。
江羽楠打開燈,大口大口的喘氣,額上布滿細細的汗珠。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自己總會做各樣各樣的怪夢,夢裏總有那個女孩。隻是每次都看清女孩的麵龐,隻見的著那雙黑湛湛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