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顏卿卿正和顏媽媽討論著醫院食堂的飯菜不好吃,等顏媽媽出院以後回家給她做紅燒排骨。顏媽媽笑著點頭,直說她是個小饞貓。
可是,兩人沒笑多久,顏媽媽忽然臉色蒼白的開始嘔吐,身體止不住的抽搐,額頭上的冷汗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顏卿卿嚇得六神無主,趕緊按了呼叫鈴。醫生來得很快,一群人簇擁著顏媽媽往急救室去。顏卿卿滿臉焦急的目送顏媽媽再次進入急救室,隻不過這一次,顏媽媽沒能再出來。
看著醫生帶著歉意的眼神,顏卿卿頭重腳輕的走進急救室,目光呆滯的坐在床邊看著病床上插著各種管子的顏媽媽。
顏媽媽看到女兒進來,吃力的拿下氧氣罩,目光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氣若遊絲的開口:“卿卿,抱歉,媽媽,媽媽不能再陪你了……媽媽知道你舍不得媽媽,媽媽也舍不得你,可是沒辦法……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卿卿,你要看開些。”
她顫抖著一雙蒼白枯瘦的手,撫摸著顏卿卿因為長日睡眠不足而導致的眼瞼下的清灰色。她的女兒,那麼漂亮的女兒,為了她現在變得那麼憔悴,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
唉,也不知道她走了,誰會代替她愛她的寶貝女兒。“卿卿啊,好女兒,媽媽愛你……”
“嘀——”
冰冷的心電圖機器發出刺耳的聲音,剛才還微弱起伏著的線條此刻正平直無波的劃過黑色的屏幕。
顏媽媽最終還是走了,微笑著走了,帶著滿腔對顏卿卿說不完的不舍和疼愛。
顏卿卿沒有哭,她看著顏媽媽緩緩閉上的雙眼,愣愣的說:“媽媽,你又要睡了嗎?”
她站起來,把顏媽媽枯瘦的手塞進被子裏,仔細的給顏媽媽掖好被角,“媽媽,你好好睡,卿卿不打擾你,等你睡醒了我們就回家好不好?你再給卿卿做紅燒排骨好不好?”
許季桐趕來的時候就看到顏卿卿這樣自說自話的一幕,心髒窒息得難受。
他走進去,看著顏媽媽的遺容,攬著顏卿卿的肩膀,輕聲說著:“阿姨,您放心,卿卿從今以後就是我的妹妹,我會替您照顧好她的。”
“季桐,你別說話,媽媽在睡覺,別吵醒了她。”顏卿卿不悅的瞪著在她旁邊說話的許季桐。
許季桐心裏一緊,顏卿卿的狀態不對勁。她沒哭,也沒有其他反應,仿佛顏媽媽是真的睡著了。
“卿卿,你——”
“讓你不要說話,會打擾媽媽的。”像是不放心許季桐待在這裏一樣,顏卿卿推著許季桐走出急救室,並反手關上了門。“我們去外麵等吧,讓媽媽好好睡覺,等她睡醒了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媽媽和我說好了,等回家了給我做紅燒排骨!”說要還破天荒的笑了笑,笑得許季桐心裏發毛。
許季桐不放心,拉著顏卿卿的手去找了醫生,醫生給她做了簡單的測試,發現了症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