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安正在後堂看案卷與記錄冊,他揉著眉心,一籌莫展的直歎氣。
“府尹大人,四小姐到。”領路的官差報了一聲,而後才轉身離開。
蘇離走向王全安,在他對麵坐下,宋來則站在她身後,十分規矩。
“王府尹,昨天的三條線索調查得怎麼樣了?”
王全安將手裏的案卷冊子,一股腦的推向蘇離,“藥房與肉鋪,因為來來往往的人太多,實在沒辦法鎖定嫌疑人,而昨日的死者名喚陳八,是西效陳家村的村民,本官昨日親自去了陳家村,調查與死者相關之人,但調查出來的線索寥寥無幾,大多與案件無關。”
蘇離翻開記錄冊,仔細看了一遍。
陳八的名聲不是太好,成日裏無所事事,盡做些偷雞摸狗之事,他還有個八十歲老母,已有呆症,答非所問,什麼線索都提供不了。
而寶月樓那邊的記錄冊,更是亂糟糟的沒有重點。
唯一對陳八有些印象的住客,隻大概記著,陳八進入那間廂房的時間,是戌時。
“前天,我在酉時進入那間廂房,不到一盞茶時間,我就昏迷了過去,而我根據陳八的屍僵與血液情況,判定他的死亡時間應該是戌時,也就是說,陳八進入廂房後就死了。”
“四小姐在昏迷過後,當真什麼也沒見著?”王全安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蘇離抬眸看了他一眼,“我現在倒還真希望自己能看到點什麼,但是很可惜。”
現在所有人都認為,陳八就是那天晚上毀她清白的人。
她沒否認,是不想打草驚蛇,讓那個混蛋男人有所戒備。
至於陳八是不是蘇淺月買通的人,以蘇淺月的性格,肯定會否認,與其在她身上白折騰,還不如把目光放在其它線索上。
“這已經是第四起了,若凶手不停手,本官頭上這頂烏紗帽可就要不保了!”
蘇離沒出聲,而是翻了翻前三宗案子的案卷。
第一個死者家底豐厚,家裏在做絲綢生意,有好幾間鋪子,死在林中;第二個死者是走貨郎,孤家寡人一個,死在他落腳的一處破廟裏;第三個死者跟陳八一樣,是陳家村的村民,死在家中。
她這才放下案卷,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捧在掌心裏,看著熱氣升騰。
“照現有的證據來看,四個死者,死法相同,辱屍情節相同,可以判定凶手為同一人,對這幾人有著深切的恨意,凶手把他們的人心換成豬心,倒有些像是在告訴世人,這幾人是禽獸。”
原本一頭霧水的王全安,聽了蘇離的話,腦子裏終於清明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