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有選擇的,你可以選擇在嚴刑拷打前老實交待,或者選擇嘴硬一會,反正嚴刑拷打後,你也照樣會交待,我不急。”蘇離拽著翠珠,把她往前推了一步。
翠珠就是個涉事未深的丫頭,壓根驚不住嚇,被推出去一步後,求生欲讓她本能的撲向燕母,噗通一聲跪下,聲嘶力竭道:“夫人救我,是夫人讓我這樣做的,我沒有說少爺一句壞話,夫人快跟王妃娘娘說明白了,我隻是按照夫人說的在做呀。”
翠珠的話,讓燕母的臉徹底黑如鍋底。
一側站著的燕父,快步走過來,想要一腳把翠珠踹開,蘇離見狀,向前幾步,擋下了燕父的動作。
“事情既然已經大白了,你又何必再做掩耳盜鈴之事?”蘇離看他。
燕父僵著臉,悻悻的收住腳。
蘇離再看向燕母,“這麼晚,你去客棧將我跟墨連瑾支出來,是想動我的人對吧?”
燕母把唇咬得很緊,沒有開口應話。
蘇離自顧自的繼續道:“你之前派去的那兩個巫……”
蘇離隻說了一個巫字,就停下了話頭。
燕母可不知道她不會把巫族兩個字輕易說出口,一聽她要說這話,頓時急聲打斷,“王妃娘娘,我認,是我不想讓聰兒孤零零的下葬,所以想去擄王妃娘娘的人,讓那姑娘給聰兒陪葬,聰兒生前沒得到她,我就是想成全他這個遺願,你要罰便罰我。”
蘇離笑了笑,“好啊,你認罰就好,那你自己去府衙走一趟吧,以下犯上,最輕也要關押三年。”
燕母一咬牙,“我能不能送聰兒下葬後再去?”
“不能。”蘇離的笑臉瞬間消散,冷冷的盯著燕母。
“你……”燕母啞然,她雖然有女兒是當朝寵妃,但在慶陽城,在此刻,蘇離跟墨連瑾壓了她不止一頭。
如果她拒不去府衙,那就不止是以下犯上……
可要她沒辦法送自己兒子最後一程,這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受。
“王妃娘娘,可否通融一下?念在我們喪子之痛猶在,饒了糊塗行事的我們?”燕父臉上滿是懇求。
蘇離沒理會燕父,隻是盯著燕母,“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如今隻是擔著個以下犯上的罪,你該慶幸的,不是麼?”
燕母聽出了蘇離的弦外之音,她要用巫族相逼,狠毒的不讓自己送兒子最後一程。
“你們都出去,我有幾句話,要單獨與戰王爺、戰王妃說。”燕母被逼到了絕境,除了妥協,就隻有犧牲一些東西去換。
在燕聰死後,她跟相公就送了書信去都城,按理說,燕婉已經收到,如若燕婉願意派人來相幫,來人肯定已經到了,遲遲不見來人,隻能說明,燕婉不想管他們的事。
既然燕婉不管,那她又何必顧著那點舊情,落得個連自己兒子最後一程都送不了的下場?
她攥緊拳頭,下了某種決心。
下人們都退了出去,燕父還留在裏麵,惴惴不安的看著。
燕母示意了一個眼神,“你也出去。”
“夫人……”燕父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隨了自己夫人的意思,跟在下人後麵,離開前廳。
一時間,前廳裏就剩下三人。
蘇離知道,燕母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她嚇唬人還是有點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