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被桑桑逼問,不怒反笑,朝著這邊湊近了過來,“你跟本官回去,本官便給你看皇令。”
眼看著縣令就要近前,桑桑有些害怕的攥緊拳頭。
繁星的指尖已經夾上了筷子,還沒等她扔出去,另一邊的浮生倒是先動了,腳尖一挑,桑桑身後的凳子,頓時朝著縣令砸了過去。
嘭!
縣令摔了個四腳朝天,幾個官差連忙放了小丫頭,去攙扶自家被打了的縣令。
婦人把女兒摟在懷裏,看了眼蘇離幾人,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靠近了他們,淚眼婆娑的哀求道:“求你們救救我家小月兒,我給你們當牛做馬,報答你們的恩情。”
桑桑將作勢要跪下的婦人扶住,“你別怕,這件事我們不會坐視不理的。”
“多謝姑娘。”婦人感激的鞠了一躬,又讓懷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丫頭道謝。
小丫頭怯怯的看著桑桑,“謝謝姐姐。”
桑桑心疼的替她擦幹淨眼睛,衝她恬靜一笑,不過是個笑,仿佛帶著清風徐徐,吹散了小丫頭心底的害怕。
剛被官差攙起來的縣令,被桑桑這一笑驚呆了,就連嘴角流出了哈喇子都沒有在意。
蘇離不禁扶額,她現在知道了,她這張臉招搖,是因為醜得太有辨識度。
而桑桑那張臉招搖,則是美得太勾人。
以後出門,除了她,桑桑也必須要帶麵紗鬥笠才是。
“你知道這事麼?”蘇離壓低聲音問墨連瑾。
墨連瑾微微搖頭,“還未收到消息。”
“把你刑部的腰牌給我,我去打聽一下是怎麼回事。”蘇離說著,嫌他動作慢,主動伸手探到他的腰腹,往裏麵扔進去,習慣性的往他放腰牌的地方摸去。
在她碰到腰牌的瞬間,耳朵裏也傳入了他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手上動作一頓,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似乎伸得有點長了……
趕緊把腰牌拿出來,看了眼他發紅的耳根,扭開頭,默念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墨連瑾繃著身體,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好看的鬢角,滲出了一絲細汗,看著若無其事的蘇離,他隻能咬牙撐著。
蘇離起身,沒馬上把腰牌亮出去,而是朝縣令問道:“你說這是皇令,沒有文書,誰信?”
縣令聽著蘇離清脆的嗓音,見她戴了麵紗鬥笠,隻以為她也是個美人,“不如你們都跟本官回去?本官將文書拿給你們瞧?”
蘇離冷笑,“你這縣令,居然這麼好美色,看樣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縣令被蘇離諷刺得臉色一變。
還沒等他說出下文,蘇離握著腰牌的手展開,把腰牌亮了出去。
縣令在看到腰牌上刻著的圖案跟那個刑字後,雙腿一軟,跪了下去,“不知各位大人是刑部來的,實在是下官冒犯了,還請各位大人饒過本官這一回。”
“抓孩子這事是怎麼回事?”蘇離把腰牌一收,語氣冷了幾分。
縣令跪在地上,不敢再胡說,老老實實把話交待了一遍。
原來,他也是今天早些時候才收到的皇令,要他在他的地界內,尋些純陰女童,以及純陽男童送去都城。
這不是鬧著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