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歌的動作太決絕,墨連韞也同樣生了尋死的心。
墨連瑾飛奔向前的時候,指尖從慕清歌的衣襟上擦過,沒能抓住她。
咚!
一聲悶響!
兩灘血花,在他的瞳孔裏逐漸放大。
留在高台之下的青木長笛,掠去查看完兩人的情況後,朝高台之上的墨連瑾,搖搖頭。
蘇離也走過來,看了眼死在一起的慕清歌跟墨連韞,就算這兩個人,一個時常無腦的設計她,一個害她當時失手刺了墨連瑾一刀,她恨毒了他們。
可真的看到兩人死在了麵前,她還是會覺得心髒揪的發緊。
深吸了一口氣,拍拍墨連瑾的肩,沒有說話,隻是無聲的給他一些安慰。
“連韞死了……平昌王的最後一絲血脈也死了……”純貴妃閉了閉眼,突然瘋了似的朝安帝撲過去,也想像慕清歌那樣,跟安帝栽下高台,同歸於盡。
“毒婦!”安帝拔出長劍,在純貴妃撲近幾分的同時,向前一刺。
純貴妃的腳步頓時止住,看著正中自己心口的長劍,嘴角有血開始往外湧。
安帝毫不留情的把長劍拔出,踹出一腳,把純貴妃踹翻在地。
純貴妃被血嗆住,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個字,掙紮了片刻,瞳孔放大,死不瞑目。
剛被蘇離救過來的太後,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切,閉上眼睛,再沒有眼淚可以讓她流。
“你是朕的母後,朕不殺你,往後,你便搬去冷宮,直至身死,不得踏出冷宮一步。”安帝冷冷的朝太後開口,說完,信步往高台之下走去。
一番動亂,就此結束。
墨連韞一派,太子一派,所有人全被處以死刑,滿門抄斬。
蘇年羽雖然在太子失敗後,被墨連韞的人關押,但他本身沒參與太子一黨的謀逆,反而在救火中有功,被免除了死刑,升為禁衛軍大將軍。
蘇年羽願用大將軍一職,換蘇淺月一條命,又有蘇離、墨連瑾幫著求情,安帝也免了蘇淺月一死,隻讓她削發為尼,常伴青燈。
一時間,朝野肅清,多少人因這件事牽責,就有多少人因這件事而升至都城,成為新一撥文武百官。
血腥味,在整個都城彌漫了好幾天都沒散幹淨,亂墳崗,堆滿了數不清的屍首。
蘇淺月削發為尼那日,蘇離跟蘇年羽都去了。
蘇淺月這才知道自己所追逐的東西,有多可笑。
看著一直勸說自己的大哥,又看著跟自己水火不容了這麼長一段時間的蘇離。
她鄭重的朝兩人鞠了一躬,尤其是向蘇離,認認真真的道了句謝。
替蘇淺月削發的,正是上官瑤。
曾經的將軍府主母,因為下藥讓華素流產,被罰來了這裏,從而躲過了這次的災難。
她也無比感歎,大概是常伴青燈久了,遠離了名利場,人就會透澈。
一邊給自己女兒削發,一邊唇角勾笑,“以後,我們母女便相依在一起,在這靜謐之處,尋得安生。”
“嗯。”蘇淺月看著自己的頭發一絲絲往下掉,淚珠子止不住的溢了出來。
“以後我會常來看你們。”蘇年羽開口道:“能在這偷得安生,也是一種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