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袖手旁觀的看她被人欺負,中午吃飯看到她狼吞虎咽的樣子又有些心痛,故意把自己的那份飯菜給她吃,希望她下午有力氣好好拍戲,結果她卻當他的麵暈了過去。
封子顏抱著陸輕舟上了車,直接開回了別墅。
管家聽到大門開啟的聲音立刻撐開了手中的長柄傘出來迎接。
“給我打熱水來。”
封子顏拒絕管家安排的幾個仆人幫他接過陸輕舟,而是自己抱她上了二樓。那些訓練有素的仆人們打水的打水,拿衣服的拿衣服,拎藥箱的拎藥箱。家庭醫生十分鍾之內就到了,在封子顏的注視下從頭到腳裏裏外外的給陸輕舟做了檢查。
“封先生請放心,封太太一是受了風寒,二是來了例假導致身體虛弱。多休息注意飲食均衡就行了。”
封子顏讓管家送了醫生出去,床上的陸輕舟雙目緊閉嘴唇泛白。她來了例假?所以才會在片場發脾氣,最後還暈倒了。封子顏雖然到目前為止染指過的女人也隻有陸輕舟一個,可男女間的基本生理常識還是會有的,女人那幾天情緒不穩,身體不好的還會痛經,是他忽視了。
封子顏讓管家與下人們都離開了,他下樓走到廚房,打開廚櫃,裏麵是裝了各種食材的密封罐。封子顏喜歡美食,不管哪個國家的食物,他最合口味的還是中餐。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根。
他買下的別墅裏一定會有中國菜的食材和一些基本所需。所以,他很輕易的就從罐子裏找到了紅糖,並親自下廚做了一碗紅糖蛋湯。他的記憶裏,上次煮紅糖水加蛋的時候還是自己七歲時,那時的他還跟母親住在一所簡陋的租來的小房子裏,母親也是痛經,他在她的指導下煮了人生的第一碗紅糖水,沒想到現在竟然派上了用場。
母親現在究竟在哪裏他已經不知道了,隻知道當時的她重病無錢醫治,無法再撫養他,不得已將他送回了封家。現在他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卻再也無法盡孝了。他不知道她是死是活,背著封家人偷偷造了座假墳,到了清明節時就會去祭拜,他有不好的預感,她早就不在世間了。
紅糖水燙人的溫度拉回了他飄遠的思緒,他上了樓推開房門,陸輕舟正閉著眼躺在床上,她的頭發已經半幹了,麵色還是蒼白得嚇人。封子顏將紅糖水放下讓它冷卻,自己走向床邊慢慢的托起陸輕舟的後腦勺,在她耳邊輕輕的呼喚著她的名字。
“輕舟,起來喝點紅糖水。”
他的聲音很輕,陸輕舟迷迷糊糊的半睜雙眸,她看著麵前隱約的人影像是封子顏,又像是封衍恒。記憶裏隻有封衍恒會用如此溫柔細膩的聲音對她說話。封子顏隻會凶她,吼她,冷落她和欺負她,可她偏偏就像是被虐待上癮了,無論他怎麼對她,她就是要粘著他不放。或許,那種無助的孤獨,那種沒有親人的恐懼隻有封子顏和她才會懂。
陸輕舟感覺喉嚨異常幹,她撐起身體,眼前的人依然看不太清楚。於是,她用略微嘶啞的嗓音叫道:“衍恒哥哥。”
陸輕舟的一句“衍恒哥哥”打碎了他所有的夢。封子顏手上的動作徹底僵住,拿碗的手因為心底無法掩飾的憤怒與逐漸漫延的深深的哀傷而止不住的顫抖。原來陸輕舟心裏的人從始至終都是封衍恒,他封子顏根本就不算什麼。